在一起,那可真是天雷勾地火,不爆才稀奇。
宗潮不是要敲打他吗?
金世成干脆就来了个喧宾夺主。
偏偏这个时候,宗潮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两位道长,究竟是只会一些小把戏,还是真像宗湘若书信里描述的那样,可活死人肉白骨。
因为不确定,所以他依然得忍着金世成。
但若就这么干忍着,年纪越大性子越左的宗潮又不甘心。
所以,他又来了个骚操作:暗中以手势吩咐仆人,把给两位上人准备的表礼,提高到和金世成一样的标准。
这就等于当面告诉金世成:在我心里,两位上人并不比你差。
这可把自视甚高的金世成气得不轻。
——你把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野道士抬得这么高,不就是公然打我的脸吗?
当时金世成就变了脸色,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宗家一个教训,让宗潮见见他的灵感。
至于这两个道士,只从那一手凭空收物,他就可以断定,这两人的修为不低,只是没有名头,所以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但若是让他和江停云二人对上,他也没太大把握一定取胜,只好拿宗家出气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金世成就气顺多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宗潮拉拢江停云二人,一句话都不多说。
他的面服心不服,也在宗潮意料之中。
形形色色的人,宗潮见多了,也太知道该怎么利用手中的资源,或制衡或收服人心了。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只要利用好新来的两位高人,不愁金世成不俯首帖耳。
可以说,这俩人一个朝堂思维,全是阴谋诡计;一个江湖思维,只认弱肉强食。
恐怕宗潮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一阵寒暄之后,宗潮非常体贴地让宗实带两位贵客去客院歇息。
在江停云走了之后,金世成也懒得再和宗潮废话,直接拂袖而去。
“这……老祖宗,这位金上人一直这样?”宗湘若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在他心里,自家老祖宗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
就算宗潮对金世成一直十分礼遇,那也是礼贤下士,那个下士会真的蹬鼻子上脸?
不想在湖州混了吗?
宗潮的脸色倒是还好,捋着灰白的胡须,笑得意味深长,“再疯的狗,只要栓上了铁链,不是照样看家护院?”
宗湘若秒懂,立刻满脸敬佩地恭维宗潮,“还是老祖宗手段高超,孙儿还有得学呢。”
“哈哈哈哈……”宗潮哈哈大笑,对宗湘若道,“你如今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若是不想再往上考了,我就让你大伯给你谋个官职。
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考进士不过是为了镀金,也不一定非要和寒门子弟争功名。”
宗湘若虽然有读书的天分,奈何每每为色所迷,对科举之事不大上心。
正好这次宗湘若办的事让他很满意,宗潮也不介意给这个小辈一点甜头,让他日后再接再厉。
果然,宗湘若大喜过望,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多谢老祖宗恩典!”
“起来吧。”
施恩过后,就是问责了,“我听说,你又招惹了一个荷花精?”
宗湘若目光闪躲,却又不敢不应,只能陪笑道:“好叫老祖宗知道,三娘子和那狐狸精不一样,她最是心善,以不以男人精气修行。”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把江停云搬了出来,“风道长说了,只要他做法完成,日后三娘子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不能再汲取孙儿精气了。”
这些细节,却是书信上没有写明的,宗潮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这个侄孙,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大事上却糊涂得很,也很容易因为美色失去判断力。
如果不是因为他对主家忠心耿耿,宗潮连见都不会见他。
见宗潮面色严肃,宗湘若不敢隐瞒,把从遇见封三娘开始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
宗泽:“你确定那风道长法术真的有用?”
“那是自然!”宗湘若肯定地点头,“风道长施法过后,孙儿立刻就神清气爽,感觉整个身子都轻了。只是……”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只是风道长非要孙儿戒色,实在是难为人。”
听见这一句,宗潮心头的怀疑稍微散去,觉得这像个正经修行的道士。
进而,他就颇为嫌弃地说:“你是该好好戒戒色,别整日里被个女妖耍弄。”
上一次被个狐妖吸得差点一命呜呼,写信来求救,他花大价钱请金世成走了一趟。
结果可到好,明明都把那狐妖给捉住了,人家一撒娇一示弱,他就又把那狐狸给放了。
消息传回归案之后,宗潮差点没气死。
——他宗潮是个恋权不爱色的,这一辈子也就原配和继妻两个女人,怎么就有宗湘若这个没出息的后辈?
宗湘若被骂得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宗潮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位风道长的法术,要多久才能生效?”
这个侄孙,真是一点都不机灵。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一大堆。
宗湘若老老实实地说:“七个月。在这七个月之间,我每夜都要和三娘子同床共枕,却不可行周公之礼。”
“那你能忍得住?”宗潮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宗湘若瞬间苦了脸,“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了他和三娘子的未来,不能忍也得忍。
宗潮啐道:“瞅你那点出息!”
=====
当天晚上,江停云和封三娘做过晚课之后,早早就睡下了。
在客院伺候的下人确定他们都睡着之后,才悄悄去了松鹤院,把二人在客院的一些言行全都报给了宗潮。
宗潮听罢点了点头,“回去去好好伺候两位上人,老夫自然有赏。若敢怠慢了贵客,把你们一家子都发买出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