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为,凭借湘儿的聪明才智,将来极有可能对朝廷做出重大贡献的。嗯,倘若湘儿当真做到了,汗阿玛您可不可以赐给湘儿一个爵位呀?”
“赏赐爵位?”康熙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觉得这话完全是小孩子的异想天开。
“对,爵位,给湘儿的,”胤禟眼睛闪亮地点了点头,并语速飞快地补充道,“倘若立了大功的湘儿有了自己的爵位和府邸,那她完全可以招个上门夫婿的,而湘儿就是一家之主。这样一来,她的丈夫就不能限制她和我见面了,而汗阿玛您也不用再发愁到哪里去给湘儿找个特别漂亮的郎君了。您看,咱们父子二人都是省心又省事,多好!”
康熙:……朕根本不会为了小姑娘的天真想法发愁!
“小九,赐爵之事绝无可能。况且,依朕看来,曹家大格格长大之后,不一定会认同你的这些想法。胤禟,你既然将她视为好友,那便不能只想着自己方便省事,还得弄清楚朋友心中所愿。”
胤禟自然不会告诉康熙这就是湘儿的真实想法,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急躁了。因为,在小伙伴当真做出些成果来之前,这个提议听起来就如同玩笑一样。
于是,他佯装听进了康熙的教导,继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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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离开后,康熙拿起之前未看完的密折继续浏览。
然而读着读着,他的思绪就渐渐飘远了。脑海中一会儿响起儿子刚刚那些充满天真纯稚的话语,一会儿浮现出表妹少女时明媚清亮的双眸……
康熙心神不宁地叹了口气。他心知自己今日是无法继续静心琢磨朝廷大事了,便再次放下手中密折,然后伸手取过胤禟带回来的木匣子,并重新翻看起里面的图纸来。
半刻钟后,康熙表情古怪地抽出压在匣子最下面的那张清单,并盯着上面属于亲儿子胤禟的字迹瞧了好一会儿。
“每一旬提供一次香满楼的上等席面,每半月采购一只聚福斋的烤鸭一整只(不许缺少鸭子身上任何部位,鸭毛不算!),每十日打包一份上好点心(口味样式自选)、每三日……”
这位半生经历了诸多阴谋诡计的帝王怔忪良久,才缓缓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刚刚七岁的亲儿子假公济私到自己头上来了。
“混账小子!”
康熙冷哼一声,心道这么小就知道从老子手里扒拉东西讨好人家小姑娘,将来说不得就是个风流情种。
“那可不成,朕改天得和宜妃好好说说胤禟的这个毛病,然后再把他身边的宫女都换成模样普通的,连一个清秀的都不给他。”
康熙一边想着怎么整治一番越来越淘气的亲儿子,一边起身往外走去。连胤禟那小子都知道要护着小青梅了,他自然也该去多陪陪表妹。然后稍晚些再转道去宜妃那里歇息。
“去承乾宫。”
“嗻。”
与此同时,宫外沈家的小院之内,沈启堂夫妇满脸笑容并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曹家之人和街坊四邻后,总算有了坐下来好好歇一歇的机会。
“没想到曹府那边的蒋夫人和韩夫人都亲自过来了,”王婉喝了大半盏的温茶后,才开口道,“要不是还有过生辰这个理由挡着,他们今日恐怕一定会把湘儿带回曹府的。”
沈启堂见王婉眉头轻蹙,知她在忧虑以后的日子,便笑着安慰道:
“婉娘是在担心曹家见湘儿和皇子有不错的交情后,以后会想方设法地拦着湘儿不让她来沈家小住吗?若是如此,倒也不必忧愁。”
闻言,王婉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夫君心中可有解决之法?”
谁知沈启堂竟毫不犹豫地摇头答道:“惭愧惭愧,为夫暂无办法。”
王婉:“……既如此,妾身如何能不忧虑?”
见状,沈启堂朝着裴湘书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分外乐观地分析道:
“婉娘,连你我都能预料的事情,湘儿岂能不知?但你看她一直在不急不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她这般淡定从容,可见事情不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王婉微微一怔,旋即松了一口气,觉得沈启堂的这番安慰解释还是比较有道理的,便也渐渐舒展了眉头。
又过了一会儿,吃完了一大块枣泥酥的王婉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夫君,那……你我就这样干等着,嗯,只等着闺女出手解决麻烦?要不,咱们也想想办法?”
沈启堂认真思考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才迟疑问道:
“婉娘,你说咱们想出来的办法,会不会给湘儿拖后腿呀?要不,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问问湘儿?”
“这不还是要让湘儿拿主意吗?”
“那……不告诉湘儿?”
“……算了,还是问问她的想法吧。”
果然,当王婉在饭桌上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后,裴湘立刻就表示,自己之前已经猜到曹家会有的一些反应了,便提前做了安排。不出几日,曹家那边对待沈家的态度就会变得更加客气,甚至会十分乐意同沈家交好往来,自然也就不会在裴湘陪“养父母”小住并尽孝这样的事情上故意找麻烦的。
沈启堂和王婉见女儿说得笃定,当即就彻底放下了一直微微悬着的心,继续胃口不错地吃起晚餐来。
由此可见,在某些方面,年仅六岁的裴湘其实早就成为了家里的主心骨。
当然,裴湘也不是事事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
比如,在给娘亲准备生辰礼物这件事上,她就遭遇了一场罕有的失败。
王婉为了督促女儿练习女红,三天前提出希望能收到女儿亲手绣的荷包或者手绢做生辰贺礼。而且,既然是贺礼,就不能是随随便便绣了几针的活计,而是应该迎合王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