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齿间,要早晚刷牙,否则,如果两颗做桥基的牙齿也烂了,那么这三颗牙齿即便镶嵌了假牙,也永远都不能再用力咬东西了。”
老鲨鱼已经买了三大卷棉线了,现在考虑要不要再买个三大卷收藏在自己的行李里,对医生的话,他非常的当回事:虽然现在他双腿发软,嘴里也还有一点残余的酸胀麻痛,以及余悸犹存的感觉。但是,不可忽略的是,他的口腔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那种成年累月、牵动骨髓的剧烈疼痛,自从开始治疗,便逐渐褪去了,等到这颗烂到根的牙齿被拔掉之后,老鲨鱼更是感到他的口腔完全不肿痛了,以往那种只要一个不对劲,脸颊就跟着肿大,什也不想吃,甚至还会跟着发烧的痛苦,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更让人欣喜的是,他得到了一种指示,一种方法,只要跟着牙医的吩咐去做,就能最大限度的远离痛苦,再也不会受到牙痛的困扰,这怎么能让他不能发自内心地感叹买活军医术的神奇呢?不是一味的要求你虔诚祈祷,恳求神明的保护,就是简简单单最直接的一些日常的习惯,只要去做,去注意,就能远离牙痛的折磨——
赞美黑洞量子神明,赞美知识教。
他在心底默默地嘀咕了一声,同时习惯性地画了个十字,简直分不清是在感谢哪一尊神明了,老鲨鱼走到前台去结算这一次的费用,他的费用不低——老鲨鱼的牙齿,是他的一块大心病,他从年轻时就害牙病,之所以起这个外号,也是希望自己能和鲨鱼一样,永远拥有一口好牙。如果说其他的水手要处理一两颗坏牙就够了,老鲨鱼这里一动就是七八颗牙齿,什么牙桥、粘合、镶嵌、包裹……各种技术都用上了,三次结算的费用加在一起,光看牙花了近一万元,也就是十两银子,这是一般水手三个月的基本工资,但是他认为非常值得,如果能用钱来解决病痛,这难道不是最划算的买卖吗?
用钱来解决身体的不适,这是一种非常新鲜的事情,因为在这个时代,人们早就习惯了绝大多数痛苦都不是钱能解决的,尤其是身体疾病带来的痛苦,就算是国王也不能免除,事实上,虔诚的教士也难免受到病痛的折磨,所以可见祈祷的用处也不大。在买活军这里,有一些病痛——远不是全部,只是一些以前的不治之症,比如说肺痨、肠痈等等,能在医院被按部就班的解决,患者只要能掏的起诊费就行,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非常的新鲜,尤其对于欧罗巴人来说,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老鲨鱼付了钱,很愉快地走出诊所,心里想:“如果医院都这么厉害,谁还稀罕信神呢?我更情愿信仰医生。”
他舔了舔已经安好的几颗假牙,感受着金属特别的触感,不禁咧嘴一笑,准备去市场看看,采购一批罐头:别人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打算再喝酒了,罐头清水虽然昂贵,但这是有必要购买的,此外还有罐头蔬菜,这都是宁可占用现金流也要购置的东西,其实也就是一次性多付一点钱,如果还买了装罐机的话,这些马口铁罐子可以不断的复用,一直支持到他们回到老家,到时候这些马口铁罐子还能卖出高价呢——不过,如果他们还打算往回航行的话,自然还是不断的自己制作罐头要来得划算一些了。
这个念头他已经产生了很久,唯独的困扰是,压罐机是不好搞到的,买活军并不对外出售这种机器,虽然它的原理应当十分简单,老鲨鱼想在城里钻营钻营,通过结交的种种朋友买上一台,或者让他看一眼——只要看上一眼,他就有把握去找到工匠把它制造出来,虽然或许比不上买货,但至少也可以勉强用一用了。
如果可以在苏格兰开一家罐头厂就好了……那么,不必跑船,光是呆在老家的海盗岛上,给水手们做供应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老鲨鱼不禁心动了片刻,但又很快掐灭了这个念头:马口铁是一切的前提,它虽然昂贵,但比玻璃要皮实,可以多次复用,而且不会生锈。而且它的昂贵也是相对买地的物价来说,如果是放在老家的物价体系里,马口铁的价格不会比熟铁贵上多少,买活军这里,铁产量大,铁器便宜。而如果是老家生产出了马口铁,最开始那价格恐怕能和金器相比,怎么可能拿来做远航罐头呢,肯定是用来给贵族做装饰品啊。
没有马口铁,罐头厂就开不起来,其实是否限制装罐机的出售,差别根本不大的,老鲨鱼心想,买活军这里很多物品的限额出售,除了的确有产量问题、政治因素之外,其实还是为了鼓舞商家去换取配额……比如说,装罐机应该就是配额商品,不弄一些学者来,根本就买不到,那么,船长想要按照医生建议的那样吃得健康,也就根本不可能喽。
或者是只能选择跑短途旅行,这才能确保在行李空间内储存的罐头,吃完了之后可以到地儿卖罐头皮,再买新鲜罐头这样来补充,可这么算成本也要比自己拥有装罐机昂贵出不少呢。
配额……和政审分一样,都是让人喜欢又讨厌的东西,你能弄来配额商品的时候,就喜欢这种制度,弄不来的时候就难免着急了——老鲨鱼这会儿就很讨厌配额制,他想,“学者?学者哪里是那么好弄来的,学者又不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