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来?
往哪儿躲这是个问题!
电光火石之间,李灿灿忽然发力。
300%的速度加成真不是盖的,百里辛就看到眼前闪过一道光,周围点燃的篝火全部被熄灭。
她还不忘小心翼翼关上祠堂的门,才一把拽起百里辛的手腕,拉着他飞快地钻进了灵台桌子底下。
最后,李灿灿红着眼眶看了一眼百里辛,用力吹灭了百里辛手里的烛台。
一边哭一边刚啊姐妹,有点猛。
黑暗中,百里辛看了一眼身边浑身发抖的女孩。
紧紧抓着手腕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栗着,身边的女孩明明怕的要死,却依旧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
忽然,李灿灿摇了摇百里辛的手腕,紧张地开口:“铜锁,铜锁没挂上!”
水流缠在了另一个手腕上,百里辛感觉到一直缠在手腕上的水流动了动。
那个水流分出一小条水线,不甘心地鞭打百里辛被握住的那个手腕内侧两下。
有点麻,但不疼。
紧接着那道水流悄无声息地飞出,轻轻勾起了挂在门上的铜锁,缓缓扣上。
做完这些,水流重新回到手腕上,用力收紧,似乎在宣示主权,又像在发泄情绪。
耳边,响起了比平时更加低沉的声音:“最后还是要我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怎么看都是我比较有用。”
百里辛:“……”
这怎么还突然就内卷起来了?
百里辛就这么两个手腕被一边一个抓着,等来了姗姗来迟的村长。
门“吱呀”一声推开,墙上的火把被依次点燃。
光明重新回到两人的视线里,百里辛从桌子的缝隙向外面看去。
村长的脚步声很重,他的两条腿像是僵硬的竹竿,似乎没法弯曲,只能缓慢地靠胯部的力量来牵动腿部移动,姿势看起来诡异又扭曲。
村长手里提了个装着干净瓜果的透明袋子,缓缓挪动到了案台前,把袋子放了上去,然后拿起了案台上的皮鞭。
下一刻,皮鞭落在石头和布料上的声音响彻整个祠堂。
李灿灿浑身猛地一个战栗。
村长一边打,口中一边不停地咒骂。
“打死你个不长眼的村长,宝儿是个好姑娘,她是属于她自己的,你凭什么为了村子把她送给那个狗东西!还打着献祭河□□义,我呸,你个畜生!”
“打死你个奸商!仗着自己有几个破钱,有几袋粮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最该死的就是你!”
“打死你个被猪油蒙了心的死老太婆,要不是你劝宝儿,她怎么会那么听话地就去了!她明明可以逃走的!”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你们都该死!”
诅咒声夹杂着鞭打声,不断回荡在逼仄又阴暗的祠堂中。
终于,村长打累了,缓缓收起鞭子,放回了案台。
“宝儿。”村长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明明打了那么多的鞭子,又骂了那么久,村长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平稳中带着他特有的阴沉沙哑,百里辛甚至听不到对方的喘/息声。
“我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苹果。”
阴沉声音刚说完,就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嘀哩咕噜滚了一下,滚到了李灿灿的面前。
是一个苹果。
村长身体僵住,“人老了,不中用了,拿个苹果都拿不住。让我找找,苹果掉哪儿了呢。”
隔着缝隙,李灿灿满眼惊恐地看到对面的身体慢慢弯曲,似乎想要弯腰捡拾苹果。
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一点。
眼看着对面的身体越来越弯,身边猛然窜出一只脚将苹果轻轻踢了出去。
苹果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了村长的脚边。
李灿灿:“……”
苹果自己滚出去,这行吗?
百里辛慢悠悠收回脚,无声地冲李灿灿笑了笑。
别害怕,真打起来咱也不怂。
李灿灿不知道百里辛的战斗力,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村长疑惑地挠了挠头,弯腰捡起苹果,全然没有管为什么苹果从看台下自己跑了出来。
李灿灿:“……”
这真的行!
村长擦了擦苹果,重新把它摆在了案台上。
点香,跪拜。
虽然蹒跚,但胜在娴熟。
村长跪在蒲团上:“宝儿,明天是你过世的第三十年,你还无法平息你的愤怒吗?都怪我不好,是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宝儿,我的宝儿……”
村长的声音开始战栗,李灿灿从缝隙中探头看过去。
他应该是想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掉不出眼泪。最后扭曲着一张皮肉分离的脸做出了一个恐怖的表情,扯着沙哑的嗓子干嚎。
半个小时后,村长拿起换下来的瓜果,拖着僵硬的身体走出了门外。
门“吱呀”一声关上。
又“咔嚓”一声上了锁。
等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尽头,李灿灿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可转过头又一脸绝望地看向百里辛:“怎么办,村长好像锁门了。”
四周黑漆漆的,百里辛摸黑爬出来,走到了门前轻轻一推,门口坚如磐石。
耳边,帝迦蔑笑一声:“呵。”
“……”,百里辛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蚊子音量道:“别呵了,赶紧帮忙。”
帝迦愣了愣:“我可以帮你,但我凭什么要帮你?”
百里辛:“呃,因为我是你最珍贵的藏品,如果你今天不放我出去,明天我可能就会死,你舍得千年难得一遇的藏品就这么死了吗?我不是在帮我自己,而是在帮你。你打开门,我能离开,你也能保护好你的藏品,互惠互利,一举两得,不好吗?”
帝迦犹豫了。
百里辛也不着急,转身回案台上摸黑翻找了一番。
李灿灿:“你在找什么?”
百里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