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新军作战之时,应当如何才能让新军快速的适应战阵,写的都是一些经验之谈。
最后隐晦的提点了一下,不要损失太多的军兵。
陈望看到曹文诏在书信之中的最后一句话,也让他对于曹文诏又多了一重认知。
曹文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洪承畴,还是其余的督抚,亦或是朝廷。
对于那些遭遇兵败,损失惨重的将校毫不犹豫的直接惩处。
而对于那些虽然遭遇兵败,但是实力未损的将校,却仅仅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苛责罚俸,最多一个降职。
而且就是降职也多是继续统领本营兵马,实际权柄未失。
陈望心中并非是没有家国大义,只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先保住性命。
明末并非是没有良将,也并非是没有忠臣,更不是没有强军。
贸然去做一些事情,只会是使得自己也身处险境。
他不是卫军,没有安稳的环境可以发展,也没有招募工匠的资格,可以自行打制军械。
土法制硝这些生财的手段他都清楚,但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去做这些事情。
现在他要获取金银,只能是依靠手中的武力,从流寇的手中抢来,亦或是别的地方去抢来……
陈望放下了手中的书信,抬起了头来。
帐内,陈功、胡知礼、唐世平、赵怀良四人列坐于两侧的座椅之上,正屏气凝神,等待着他的军令。
帐外寂静一片,但是就在这处营地之中,却是聚集着四千五百余名战兵。
四千五百余人恍若一人沉默无语,骡马静声,张外就连风声都没有半分。
十月的陕西,已是逐渐进入了秋时,天气正逐渐的变得凉爽起来,没有了夏日的烦闷。
陈望的目光从四人的身上缓缓扫过,而后支着身体慢慢从座椅之上站了起来。
军中其实并不缺乏粮草,进入秦州之后,他便已经是派人前往巩昌府的各地购买了大量的军粮。
此时正是秋收时节,马上便要收取税赋,粮商极力压低着收购的粮价。
陈望直接便派人去往乡镇,拿着白银以略高出粮商收购的价格购置了一大批廉价的粮草。
至于运输则是更为简单,那些乡民为了些许的运费,或是扛,或是推着粮食将其一袋一袋的送到军营之中。
这样行事自然是激起了巩昌府粮商的不满。
但是他们的不满,陈望自然是已经考虑到了,他接连上了多封巩昌府拒不给粮的报告。
洪承畴自然是会帮他压下这些小事,只要政治上的影响被压到了最低,其他的影响都无所谓。
那些粮商就是再豪横,难道敢派人中途截杀他的军队?
现在巩昌府中最利的刀,握在的不是粮商的手上,而是他的手上。
军粮的问题已经解决。
接下来,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洪承畴的命令。
现在还远远不是翻脸的时候,而且最重要的是,确实如洪承畴所说。
没有经历过战阵的军队,终究只是一支弱旅。
李过、李养纯、爬天王三部,只有李养纯麾下的部众略微精锐一些。
虽然有三万人之众,但其实威胁并不大,正好用来检验一下自己麾下军队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