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愁余的目光描摹过太上葳蕤脸庞,温柔而缱绻,不愿遗漏任何一处。
太上葳蕤任他打量着自己,嘴角噙着一点浅淡笑意,这一刻,她眼中只有燕愁余的模样。
燕愁余听到了自己鼓噪的心跳声,在几息沉寂后,他将一只手撑住窗沿,另一只手捧住太上葳蕤的脸,低头亲了上去。
手中书卷滑落,从软榻滚落下地,发出一声轻响,却已经无人注意。
温热的吐息交融,燕愁余看见太上葳蕤的眼睫颤动一瞬,像是振翅欲飞的蝶。日光从窗扉漏入,攀上她的裙角,微尘在空气中浮动着,这一刻静谧而安宁。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从后方传来:“何人敢擅闯沧海楼,搅扰尊上!”
脚步声响起,顿时打破了回廊上的沉寂。
在感知到沧海楼中防护阵法被触动后,就在附近的余紫嫣立时便带着人赶来,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这一刻,余紫嫣与随她而来的数名护卫一起呆立在原地,全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们好像出现得很不是时候。
意识到有人前来的燕愁余手足无措地站直身,看着面前一众人等,整张脸从脖颈开始,逐渐红透。
最后,还是余紫嫣硬着头皮向太上葳蕤一礼:“不知尊上……故交来访,我等冒犯。”
太上葳蕤的唇色较之平时染上了几分绯色,相比燕愁余,她的态度便坦然太多,淡淡看向余紫嫣,她开口道:“不算故交。”
余紫嫣无意识皱了皱眉。
“大约,算是未来道侣。”
这话让她怎么接?听完这句话,便是余紫嫣,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接了。
好在太上葳蕤也无意为难她:“退下吧。”
余紫嫣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应道:“是。”
说罢,看也不看燕愁余一眼,带着众多护卫飞快退下,反应迅速,活像身后有条恶狗在追一般。
直到人都离开,燕愁余仍旧呆立在原地,脸上薄红迟迟未能褪去。
道侣……
见他如此,太上葳蕤微微勾了勾唇角,出声道:“你莫不是打算在这儿站上一日?”
燕愁余脑子里还回荡着道侣两个字,对上她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讷讷无言,心潮翻涌,他撑着窗沿翻入屋内。
落在软榻上,燕愁余将太上葳蕤整个人都笼入怀中。
两张脸之间近得只有寸许距离,太上葳蕤轻浅的呼吸落在燕愁余颈侧,像是落在了他心上。
太上葳蕤眼中因为燕愁余的动作现出些许难得的讶色,但当他靠近之时,身体却未曾有抗拒之意。
在燕愁余失去神智变为原形之时,太上葳蕤早已习惯了与他的亲近,便是到了现在,这一点也未曾改变。
燕愁余低头看着太上葳蕤,他的瞳色莫名有些深,恍惚间,让她想起了那双属于龙形的红瞳。
微凉的指尖拂过他的眉眼,太上葳蕤的神情是平日难见的柔和。
燕愁余再也忍不住了,他低下头,再次吻上怀中少女。
窗扉合上,掩住一室亲昵痴缠。
许久之后,一脸餍足的燕愁余抱着太上葳蕤,龙尾从衣袍中探出,纠缠在她双腿上。
长发如瀑,披散在软榻上,太上葳蕤躺在少年怀中,指尖绕上他发尾,赤足踩住燕愁余龙尾,在玄黑鳞片下,越发衬得肌肤胜雪。
两个人卧在软榻上实在有些挤,好在燕愁余与太上葳蕤都不介意这一点,午后的日光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一切或许正是再好不过的时候。
交换着分别时日发生的种种,窗外日光缓缓偏斜,燕愁余在太上葳蕤颈间嗅了嗅,妖族多有用气味标记所属的习惯,龙族也是如此,现在,太上葳蕤身上,已经全都是燕愁余的味道。
想到这一点,燕愁余的心便像浸在温水中,欢喜地冒着气泡。
太上葳蕤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从他口中听说血祭之事与周天星辰阁有关时,微微皱起了眉。
周天星辰阁在天下地位很是特殊,阁主星冕是从洪荒破碎前活下来的人物,她也是这世上最好的命师。
早在三万年前,她便算到洪荒破碎之事,令人族得以在混乱中保留下部分传承,方有今日之兴盛。
此后天下势力多有更迭,但无论什么势力,都将周天星辰阁与星冕奉为座上宾。连天下年号,从来都自周天星辰阁而出。一十八年前,周天星辰阁传讯天下,易龙雎为号。
是以涉及周天星辰阁之事,就算是燕愁余,也不得不小心。
太上葳蕤看着他拓印下来的阵法,缓缓道:“这绝非是什么召唤阵法。”
追日族的女巫祭,显然是被骗了。
燕愁余点头:“不错,这些阵纹与召唤全无关系,但其中许多处竟是我从前未曾见过,颇有几分诡异。”
他在阵法一道也有涉猎,却未能看出血阵来历与作用。
不止是他,便是太上葳蕤,也对这道血阵的阵纹感到陌生。
“我已传讯大师父,不知在天衍宗典籍之中,可能寻到些许端倪。”
太上葳蕤将刻录血阵的玉石收起:“我会传讯小孤山,或能有所收获。”
小孤山藏书楼中典籍,丝毫不比天衍宗少。
得了她这句话,燕愁余欢喜之余,忍不住又在她脸侧亲了亲,太上葳蕤挑了挑眉,对他道:“这算谢礼?”
燕愁余的脸皮好像终于厚了些许,他眨了眨眼,得寸进尺道:“若是不够,再多两个也无妨。”
说着,尾巴尖在榻上拍了拍。
指尖抵在他额上将人推远,太上葳蕤唇边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以飞霜君的身价,这一个便足矣。”
听到这句话,燕愁余眼中难掩失望,身后龙尾也很是应景地垂了下来。
太上葳蕤眼底浮起些许笑意,示意他近前来,在他嘴角轻轻吻了吻。
这一刻,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