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钟月珏扣住她的手腕,指腹刮过她的侧颜,眼睛含笑,“再叫一遍?”
地上柳晚的头垂得更低了,不敢看这一幕,免得钟月珏哪天想起来,调、教小宠时自己这么个局外人在场,秋后算账。
陆金华像是耗尽了勇气,讷讷不言。她搂住钟月珏的脖颈,微阖双眼,贴上了对方的唇瓣。
她的乖顺大大取悦了钟月珏。对方心情大好,挥手屏退了柳晚,将这个吻加深下去。
她急不可耐,甚至连抱对方去床榻之上的耐心都没有,顺势就将对方推倒在书案之上。
狂风过境,搅动一池春水。枝头的山茶不堪摧折,终是落了下来,铺开一地的残蕊。案上的书简无辜,哗啦坠了满地,书开一地的狂草。
……
云收雨歇雾散。
钟月珏怀中抱着晕厥过去的美人,在陆金华不曾知晓的地方,露出了几分不易得的柔情。
小东西警惕又认生。
不然,她是恨不得将小点心日夜放在自己的身边。放在案牍上,椅子上,桌子下,窗户上,温泉里,防止她日思夜想,以便她日夜品尝。
“情”这一字,汹涌时如暴风骤雨,有翻江倒海之能,恨不能日夜翻覆;温柔时如杏花微雨,沾衣欲湿,爱其至一分一毫。
这里面深邃的奥义,似乎并不输于纷繁复杂的剑道。
“你怕什么呢……”钟月珏抚上小妖温凉如玉的肌肤,端详着上面细腻的纹理。
左右,你的命运只能交给我掌控,难不成还能逃到哪去不成?
就算自己将妖族灭尽,可怀中留个温软可人的小宠,又有谁敢置喙我的不是呢?
“师姐,不要……不……呜呜呜……”梦中的小妖眼带泪痕,尤不安枕。
钟月珏捏住了她的下颌,修长的指节顶住了她细腻雪白皮肤之下,那脉管跳动之处。
我们都行过夫妻之礼了,你还惦记着你那师姐呢?
钟月珏恨恨咬牙,指尖用力。直到床上的小妖面色泛起病态的红色,咳嗽出声,才堪堪放过了对方。
你那好师姐难不成是什么下凡谪仙,就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不过,你再怎么惦念着别人,你这幅弱不胜衣的身子,终究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练剑池中,剑心为钟月珏的内力催动,又缓缓开了两瓣,已有三瓣之多了。
“没查到那师姐的消息?”钟月珏折了条琼枝,神色莫测。
“不曾。陆金华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又初开了灵智。除了嫡亲的姐姐,实在没有接触过外人啊。”迫于钟月珏冰寒的面色,柳晚的背脊上浸透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这都查不到,要你们何用?”钟月珏的神色淡淡,态度称得上温和。
可她越是如此,柳晚知道她越是憋着一股子邪火,是动了真怒。
“属下无能,自请去刑堂领罚……”柳晚陈情道。
“你去罢。”钟月珏看着池中微微开放的剑心,眼中暗火跳动,“我亲自来问。”
柳晚退下之下,才惊觉自己的背脊已然被冷汗浸透了。
哪怕各有立场,可是莫名的,她对那只小妖升起了不该有的怜悯和同情。
钟月珏是个好的少主,于公,众望所归,天命所在,能让人族重回统治者的巅峰之上。于私,对方行事公正,赏罚分明,又极有手腕。
于情于理,自己似乎都应该站在她那一边。
可那些略显得残酷的手段,可以用于征服敌人敲打下属,用在一只天真无邪的小妖身上,偏偏显得残忍了几分。
在那一瞥一中,她不仅看见了陆金华在钟月珏怀中徐徐绽放的艳`情,更捕捉到了,那清澈眼瞳之中心魂俱伤的破碎之感。
床笫间的宠物可以有许多,弄坏了大不了换个新的。
可是一颗真心若是破碎了,就算勉强修好,照旧会有裂痕啊。
柳晚收了心思,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是,钟月珏的事情,又哪里使他们这些下属能评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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