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珏放缓了语气, 隔着被子虚虚地抱住了陆金华,仿佛是在圈禁自己的领地。
“乖,听话。”钟月珏拧开了手上的药膏, 粘了一点放在指尖上,“不上药的话, 伤口会疼,还会溃烂。”
“不要, 我不要你卖好!”陆金华杏眼圆睁, 像是只睡得正香, 却突然被吵醒了仓鼠, 对着钟月珏撒娇弄痴。
看似凶狠,实则可爱的很。
“真不要?”钟月珏没有哄人的经历,被拒绝之后, 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如同暴雨前天边积聚起的乌云。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陆金华心念电转, 心想这喜怒无常的月虚宫少主,可不是在外头那个对自己事事宠溺的师姐。
一次两次是情、调, 三番五次就是不知好歹,别彻底惹怒了对方。
“你要是心疼我, 当时干嘛下手这么狠嘛。”陆金华双眼含泪,一只素白的手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抓住了钟月珏的衣摆。
陆金华这示弱的举动, 让钟月珏的面色缓和下来。
“若是外人,要进入我月虚宫,少不得都得吃点苦头。”钟月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确实是我怪错了人, 这不, 马上拿伤药来给你赔罪了。”
说着,钟月珏便解开了陆金华肚兜上的系带,像是剥粽子一般,拨开层层的外皮,露出里面鲜美肥嫩的脂膏。
陆金华骤然暴露在钟月珏侵略性的目光之内,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晶莹剔透的皮肤,蓦地泛起了一层妍丽的粉色。
“就这般敏感,我还没做什么呢。”钟月珏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之中透着暧昧的气息。
陆金华在她的胸口推了一把,可被绑缚久了的手腕没什么力气,倒像是在欲拒还迎了。
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
纵然是黑夜里,可是雪地的反光极亮,照出陆金华的肌肤,白皙胜雪,像是白瓷身上的釉色,漂亮的发光。
薄如蝉翼的肌肤之下,可以见到细弱的青色脉管。只需要轻轻捻弄几分,便可以留下红色的掐痕。
招惹自己?
她怎么敢招惹自己?
顶着这样孱弱又可怜的身体,和自己来耍阴谋诡计?
岂不是……羊入虎口?
钟月珏勾唇冷笑,手底下的动作却愈发温柔,仿佛真是不带私心的医女,怜悯小妖斑驳淋漓的伤痕。
有细微的颤栗感,掠过了陆金华的背脊。
在宗门之内的时候,自己也没少和钟月珏笑笑闹闹,可那更多的是一种师姐妹之间纯洁的感情。
而在幻境之中,丧失了记忆的钟月珏,更具有侵略性和攻击性,让陆金华觉得,对方有时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而和一个陌生人做这样子的事情——
背徳而禁忌的感觉鞭笞着陆金华,隐秘而刺激的感觉,逼得她要坠下泪来。
她像是为了遮掩什么似的,微微合上眼睛,唯余纤长的睫毛轻颤。
不知过了多久,清凉的伤膏,总算是覆盖了陆金华身上每一寸伤痕。
钟月珏替她披好衣服,见到手底下的小东西,害羞得全身粉红,不敢睁眼看自己,不由得勾起嘴角,眼中欲望的暗光,渐渐汇聚一处。
“好了,这三日不要碰水,卧床休息,不要碰到伤口。”钟月珏像是没看到陆金华害羞,一本正经道。
“谢谢少主。”陆金华的声音细如蚊呐。
她实在是倦得很,双眼眼神涣散,眼皮就要耷拉下来。
那伤膏的药性极好,却极为猛烈,时常让伤者疼痛不堪,不能承受。故而里面又增加了几味安神休眠的药物。
陆金华裹好被子,巴巴地盼着钟月珏快走,好让自己休息一番,养养神。
没想到对方反而坐在了床边,那架势像是要看着自己睡着似的。
“你当时为什么不反抗?”钟月珏两指挟住了陆金华的下巴上的软肉,轻轻一拧。
陆金华疼的眼神清明了几分,懵懵懂懂的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钟月珏的眼神陡然之间变得犀利起来,神色晦暗不明。
“喜欢我?”钟月珏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凉薄的笑意,“你喜欢我什么,是外貌,还是权势?”
陆金华还未答话,钟月珏又说:“要说外貌,你姐姐和你自己,都不输于我。为了权势,还勉强说的通。”
“可以你妖族之身与我在一处,注定了要被人族排斥。就算我能庇护得住你,那也注定不是什么人人称赞祝福的金玉良缘……”
钟月珏还要再说下去,怀里蓦地撞进来一团温香软玉。
“我喜欢你,单纯只因为你是钟月珏呀。”陆金华的眼睛亮晶晶的,澄澈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荡漾着金灿灿的阳光。
没有半点私心私欲,只有澄澈无瑕的欢喜。
像是一束久违的光,投向了钟月珏,她却觉得有几分刺眼,想要逃避开来。
“你之前都没见过,说什么喜欢……”她的声音冷硬起来,为了掩盖底下那几分心动的慌乱。
“我见过的……我早就见过你呀……”陆金华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她的头一歪,就那么趴在钟月珏的胸口,竟然睡着了。
钟月珏紧绷着神经还在等待她回话,却只听见外面细雪从竹叶上疏疏坠落的声音。风声也歇了,陆金华的呼吸之声,轻缓匀净。
钟月珏低头一看,对方竟然已经睡着了。
“小东西,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啊。”钟月珏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浅的笑意,“那便赐你一场好梦吧。”
她从锦囊袋里掏出一只白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捏住陆金华的下颌,喂了进去。
渡厄,钟月珏制造的一味药。
可用来窥天机,察人心。在刑讯逼供上,更是无往不利。
用途是能让心神紧锁的敌人在睡梦之中,梦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