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雅看得入神,一边看还一边用手勾勒,揣摩运笔之道。 许纯良也没打扰她,转身看到通惠和尚已经过来了,溥建和葛光明两人在那边拍摄现场,打算拿着这些照片回去再制订具体的维修方案,葛光明本来想打退堂鼓,可溥建答应在原有的基础上给他上涨百分之二十,看在钱的份上,葛光明决定试一试,其实这工程难度不大,关键是太耗人力了。 通惠招呼道:“两位施主,请洞内喝茶。” 叶清雅仍然沉浸在书法艺术的海洋里不能自拔,轻声道:“你们先去,我待会儿再过去。” 许纯良跟着通惠进了溶洞,通惠忙着煮水泡茶。 许纯良道:“大师,前两天雨下得很大吗?” 通惠道:“这山上和多年,山洪频发但是每次都绕过渡云寺,今年不知怎么了,前两天的那场雨引发的山洪从东边直冲下来,毁了好几间禅房,文殊殿整个坍塌了,大雄宝殿也毁了一个角,若是不修也有坍塌的危险。” 许纯良心说这渡云寺的规制不大,正常维修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可主要问题是位于深山之中,运送材料多有不便。 通惠道:“这也怪我,生病这些年疏于维护,不然这次的损失也不会这么大。” 许纯良道:“我看您刚才正在晒书,是不是有不少佛经都泡了水?” 通惠道:“水道也堵了,不然也不会泡水,想想真是愧对师父,有些经书晒干没什么问题,还有一些需要重新抄写一遍。” 他将泡好的一杯野山茶送到许纯良面前,许纯良双手接过,微笑道:“大师,您最近身体如何?” 通惠道:“多亏了许施主,我现在已经基本康复了。” 许纯良道:“有没有去医院做过复查?” 通惠摇了摇头道:“不用,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就随它去吧,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可能佛祖就是不想让我想起。” 许纯良道:“大师可愿我为你诊脉?” 通惠微微一笑,将手伸了过去,通惠脉象弦滑,舌红苔薄。 许纯良问了一下他最近的休息情况,虽然通惠恢复了理性,但是他仍然存在心悸寐少,梦多不安的现象。许纯良上次通过针灸帮助通惠从癫狂回归理智,但是并未将他的病症根除。 按照墨晗的说法,二十年前渡云寺的主持圆悲大师在悬崖下发现了通惠,当时他头部受伤,圆悲救了他之后,通惠留在寺里出家,成为圆悲的弟子。 通惠从那时候起就忘记了过往的一切,根据脉象和他的病症来判断,他应当是当时摔下悬崖的时候,脑部出血,因为外伤而瘀阻了脑部。 医经有云:一切不治之症,皆由不善祛瘀所致,通惠逆行性遗忘是因为脑部的瘀阻,发狂也是这个原因。 上次许纯良来渡云寺的时候,他还没有从龙骨之中得到天养篇的全貌,现在他已经完全掌握了通经生髓的奥妙,连叶老脑部的寄生虫卵他都可以一一祛除,像通惠这种他有把握帮助他疏通瘀阻。 许纯良道:“大师,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尝试帮您疏通经络,重拾记忆。” 通惠摇了摇头,将手抽了回去,笑道:“多谢许施主美意,贫僧现在过得非常安心快活,我相信许施主的医术,可你治好了我,我的回忆若是开心倒还罢了,若全都是痛苦,岂不是等于一步踏入了地狱?” 许纯良望着通惠,这和尚虽然丧失了记忆,但是并未丧失智慧,来到渡云寺出家为僧之前,他想必有着一段痛苦不堪的记忆,这二十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许纯良道:“大师,难道您就不想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家人吗?他们过得怎样?” 通惠道:“我乃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佛祖安排我来到渡云寺,让我丧失记忆,等于助我斩断尘丝,此乃我的造化。” 许纯良又道:“伱当年坠落悬崖究竟是不慎失足还是为人所害,难道你也不想知道?” 通惠道:“失足也罢,为他人所害也罢,昔日之我早已死去,活在这世上的只有通惠罢了,贫僧一心向佛,不会被恩仇困扰,更何况这世上一切的事皆有因果报应,佛祖自会安排,我又何须困扰。” 许纯良叹了口气道:“也罢,通惠大师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无话好说。” 通惠给续上茶,微笑道:“今日随同您前来的那位女施主看来非常喜欢书法。” 许纯良道:“她叫叶清雅,是国内书画界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 通惠轻声重复道:“天上嫦娥人未识,料应清雅似梨花。” 此时叶清雅刚好从外面走入洞内,恰巧听到通惠的诵读声,她有些惊奇道:“大师,您也知道这首诗?” 通惠所诵念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