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了。”
他说完之后,荀以顷便走了出来,亮出了题板:
「有一个兄弟姐妹,但是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荀以顷直言道:“我比较擅长武法和驱邪,看手相的话只能看出一些大概,我看到两个老人的手掌心中都有一条断纹,同时郑女士的手心里也有一条短短的横纹,而这位先生却没有。”
“这说明两位老人的另一个孩子、同时是郑女士的兄弟姐妹,已经离开你们身边很久了,他和你们没有亲缘。”
几乎是荀以顷说到这儿,轮椅上的老太太就要哭了。
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儿也神情低沉,摩挲着手掌不说话。
大刘问道:“是这样吗郑女士?”
郑晓娜苦笑道:“确实是这样的,这也是我们登上这个节目的原因,我们一家人是来寻亲的。”
大刘:“荀以顷选手有没有看到更具体的信息?”
荀以顷缓缓摇头,“很抱歉,从他们三人的手相上我看不到一丁点联系,我无法确定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说完他就退到了一旁,视线看了一圈周围的选手,尤其是神情淡然的顾之桑。
师父让他上节目之前,他是玄门年轻一代中的天之骄子,才三十余年便达到了‘玄’四阶的等级,数次比试中都用武法打败了其他同辈人。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来一个可笑的、班门弄斧的网络节目,拿下‘最强玄师’不是轻轻松松么。
哪怕看到了奚海红也来了,他也毫无惧意。
但连续几期吃瘪,让他大受打击、难以接受。
他只能安慰自己顾之桑也就是会算命看相,真打起来未必打得过自己。
然而当他知道顾之桑以一己之力打伤了玄门八个人,还很有可能是和师父一样的等级后,他彻底陷入了沉默,选择闭关。
足足三天之后他才走出来,这一次荀以顷能感觉到自己心性上的蜕变。
他可以坦然地承认,自己确实不如别人,可以接受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有天赋。
荀以顷本以为这个结果会很难受,可当他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卡了许久的道行略有松动,或许很快能再升一个阶段。
他下去后,禾芈涂走到了场地中央。
今日的泰籍降头师穿了一件长褂,难得一见地没有带着笑眼,而是面色有些沉重。
此时轮椅上的老太太还因为那句‘生死无法确定’悲痛不已,不停拍着轮椅哭泣。
郑晓娜强撑着笑意,看向禾芈涂。
然而禾芈涂抬起的电子板上却写着‘弃权’两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选择放弃,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甚至是其他选手都有些惊讶。
大刘问道:“禾芈涂选手为何直接弃权了?难道你看不出什么东西么?”
禾芈涂缓缓摇头,抿唇道:“我没看。”
被问到为什么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郑晓娜和她的父母,说道:
“在这家人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很难以言诉的力量,我的信仰在告诫我,这是不可触碰之物。一旦我非要去解读,我会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大刘茫然了:“你的意思是,这家人的身上有邪灵?”
“不。”
禾芈涂直接否认了,“不可触碰之物不在他们的身上,也不是鬼,更多的是……一种联系,我无法用语言同你们描述这种感觉。但我要劝告你们的是,如果这和你们失去的亲人有关,我的建议是不要再去寻找了。”
众人一片哗然:
【??这个人在说什么屁话,人家一家子千里寻亲,他看不出来东西也就罢了,还让人家别找了,我真的无语能不能别这么泼冷水啊!】
【我看他就是没本事看出来,又不好意思像其他选手那样大大方方承认,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诹点高深莫测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直播间里某些黑的恶意能不能别这么大,禾芈涂在泰国那边都是有名的玄师,之前也有算得非常准的时候,他对这种阴邪的东西感应特别灵敏,我相信他的判断!】
【……】
所有人中唯有顾之桑略一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禾芈涂。
她若有所思,到底没说什么。
下一位选手奚海红也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所有选手中,就只剩下顾之桑和黛西这两个人没有发言。
而她们两人也是网上唯一有争论谁更强大的两人,虽然支持黛西的人非常微薄;
他们认为黛西是所有选手中/共情能力最强大的女巫,说出来的话更能治愈求助人的内心。
就在黛西自己也自觉打算主动站出来的时候,顾之桑先迈出了一步。
她扬了扬手中的电子板,语气平和:“我先来吧。”
对上黛西有些诧异的目光,她浅淡一笑,亮出了题板上的答案:
「90年出生,生身地位于夏国东北部大平原,于7岁那年跟随父母亲人外出时走丢。
走失地点——就在南省山区,在脚下这块土地。」
看到她电子板上的内容,郑晓娜一下捂住了嘴巴,眼眶渐渐红了。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爱人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安抚。
半晌她抹去了眼角的眼泪,紧紧盯着顾之桑:
“大师,您、您都算出来了对吗?!全都是对的,这就是艳艳的信息,我绝对不会记错!”
顾之桑:“她叫艳艳?应该很符合她的外貌吧,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一个好名字。”
“她是你的妹妹。”
郑晓娜哽咽道:“没错,我妹妹叫郑晓艳,出生的时间和老家地点都和您算得完全符合,她比我小五岁,的确是七岁那年在这边走丢了。
从小我这个妹妹就可爱好看,跟洋娃娃似的,我以前特别不喜欢和她拍照片,觉得这臭丫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