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荼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感觉毒素变得更厉害了,让她 浑身烧起来一样,滚烫滚烫的。
“呜汪!”
不许再看了!
尖尖细细的叫声从她嘴里发出来, 奶凶奶凶的。
傅昭礼以为她在喊自己,主动靠近:“怎么了桑桑?是不是饿了?”
“汪汪汪!”
不许看不许看!
小狗一爪子踩在了他的鼻子上,感觉不太解气,又“恶狠狠”地踩了两下。
傅昭礼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等她踩够了,这才伸手把她的小爪子拿下来。
“不饿吗?那是不是要上厕所?我抱你去。”傅昭礼攥着她的前爪,没忍住用指尖轻轻捏了几下肉垫,小狗肉垫是浅粉色的梅花形状,软乎乎的,配上柔软的绒毛, 叫人上瘾。
他唇角勾起,眼尾染着几分心满意足的欢喜。
“嗷呜!”
不要脸!
小白狗用力抽回爪爪,亮出一嘴小奶牙, 凶巴巴地冲着他恶龙咆哮。
像是感觉这样还不能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四个爪子在地上用力了扒拉了几下,埋垃圾一样将傅昭礼给埋了,最后将自己圆滚滚的屁股对着他。
低笑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桑荼不可置信地扭头, 黑色狗狗眼里倒映出男人艳丽夺目的笑颜。
气死狗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狗叫声骂骂咧咧。
“咳……对不起。”傅昭礼单手握拳, 抵在唇边掩饰自己的笑容,“我错了。”
桑荼抖了抖耳朵, 像是没听到一样,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喝水。
不听不听, 王八念经。
喝水的时候, 桑荼身后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起来, 暴露了她较好的心情。
傅昭礼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心底因为暴露身份而惶惶不安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她明明那么害怕“傅总”这个人,但是在知道那人就是他后,仍旧愿意接纳他,对他也和从前一样。
他是那么的幸运,得到了小狗纯粹又热忱的爱。
不讲条件,不计较得失付出,只有一颗热乎乎的真心。
就连被骗了,也只生气那么一会会,然后扭头就忘了。
桑荼要是知道傅昭礼现在在想什么,肯定会生气跺jiojio。
她还在生气呢!
“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一串咳嗽声响起。
桑荼像是突然被呛到了一般,痛苦地咳嗽起来,紧接着直接低头呕出一口血来。
“桑桑!”傅昭礼吓得差点心跳骤停!
他一把接住桑荼倒下的身体,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桑荼疼的浑身痉挛,毒素没有那么好清除,此时此刻就像是有一条浑身长满刺的蛇在她的血管里游走,所过之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桑荼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冷的瑟瑟发抖,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每一颗都砸在傅昭礼的心上,疼入骨髓。
但在这折磨般的痛苦中,包裹着她的温暖成了唯一的慰藉。
桑荼本能地靠近热源,用力贴紧,朦胧中她听到一声声如擂鼓的声音撞入自己的耳朵里,一下下又响又急促,却莫名地叫人安心。
…
兽医很快就来了。
一共来了三位,外加段洵,直接将小屋子挤了个满满当当。
在兽医给桑荼做检查的时候,傅昭礼就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看得兽医浑身发凉,就像是被什么恐怖野兽盯上了一般。
大概一个小时后,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兽医开口:“小狗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食物,检查下来的这个情况……有些复杂,我们建议保守治疗。”
傅昭礼终于动了,他的嗓音沙哑,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桑荼身上:“她吃了是什么?”
兽医们有些诧异地看过来。
段洵则是出声解释:“小狗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捡到的,刚带回来的时候它还很活泼,没想到会突然吐血。”
“小狗器官受损,肝脏出现衰竭中毒症状,另外还心律不齐,血红蛋白氧化,导致急性溶血症。”兽医说的时候,眉头也死死拧着,“我们猜测它应该误食了巧克力,葡萄干,洋葱等对狗狗来说致命的食物。”
听到这里,傅昭礼眼底浮现出阴鸷难辨的神情,脸上一片冰冷,让在场的人全都不敢靠近。
“但是……”兽医的话锋一转,“它的情况又是我们从所未见的。”
“一般情况下,这种幼年小型犬估计已经死了百八次了……”
在兽医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傅昭礼看死人的眼神扫了过来。
兽医咽了口口水:“当然傅总家的小狗怎么能和外面的普通狗相提并论,它的体质比较特殊,而且求生欲非常强烈,我们建议用药后先观察一晚上。”
那吃人的目光终于从他的身上移开了。
兽医偷偷松了一口气,开始替桑荼扎针吊水。
傅昭礼拧眉看着那银色的针尖扎入小狗细弱的血管里,心尖一下下的抽疼。
他的小姑娘多怕疼啊,可现在却要承受这些。
他恨不得代替她承受一切痛苦。
“好了。”
兽医才出声,桌上的小狗就不见了。
傅昭礼已经将桑荼小心翼翼地拢在怀里,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住小狗的额头,嘴里低声呢喃着:“不痛不痛,没事啊……我在这里……”
“呜呜……”
桑荼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从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就像是撒娇一样,不停地往傅昭礼的怀里钻。
兽医看了,忍不住感叹:“哎哟,真是羡慕死了。”
刚刚在他们这儿检查也遭了不少罪,可它愣是一声不吭,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到傅总那儿,就像是找到了家的小孩,可劲儿地亲。
再看看傅总,那样一个在外面雷厉风行,轻而易举搅动风云的男人,现在抱着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