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您了,请停下这场赌局吧,难敌殿下……我们已经拿不出同等代价的筹码了。”
“难道你们就打算把自己的一切输得一干二净,然后灰溜溜地在诸多来宾的目光下逃走吗?”摩罗伽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周围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往常王祭日的赌局也有如坚战这般将自己都输出去的情况,但是若是面对邀请却避战的话,这难免会引来众多刹帝利与婆罗门的小觑与轻蔑。
坚战的牙根因为过于用力咬合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的眼底通红,不住地喘着粗气,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地躬了起来:“我会继续和你赌!赌上……赌上我的自由!若是我输了,我就自愿成为你的奴仆!”
“一位刹帝利的自由,这的确是相当昂贵的筹码。”持国叹息一声,他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那么,若是坚战赢下了这一盘赌局,难敌之前赢得的所有筹码,都将返还给坚战。”
“我没有意见。”摩罗伽的手指放在骰子上,轻轻地抚摸着那象牙制成的赌具,只是那指尖一时间竟然无法和象牙区分开来,闪烁着莹润洁白的光泽。
“那么,若是这一局我赢了,坚战便是我的奴仆了。”
已经赌红了眼的坚战咬紧牙关、浑身颤抖着同意了——他已经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筹码了。
“不能再赌下去了,大哥!!”阿周那试图阻止坚战,他已经察觉到了‘难敌’的阴谋,没有了身外之物和王位,他们还能回到森林之中净修,和家人一起过着宁静祥和的生活,或许会清贫,但没有什么是一家人无法克服的。
可若是坚战一意孤行,把他们的自由都赌输出去的话,那他们就真的只能一生都作为‘难敌’的奴仆而活,再也无法得到解脱了!
“我能赢!阿周那,你不相信我能赢吗?!我已经抓住了关窍,这一把我一定能赢!!”
坚战声音嘶哑地说道。
然而坚战还是输了,接下来坚战又不得不赌上了自己其他的兄弟,而怖军、阿周那、无种和偕天,也都成为了摩罗伽的奴仆。
“好了,我便不打扰诸位享用晚宴了——我要去向我的朋友和兄弟,炫耀我新得到的奴仆们了。”
摩罗伽轻笑着从赌桌边站了起来,他勾勾手,漫不经心地示意般度五子跟上来。
这句话让怖军、阿周那、无种和偕天都愤怒地瞪视着摩罗伽,而坚战痛苦又忿恨,低下头颅,把脑袋埋在了手掌心,遮住自己因为羞耻惭愧而涨红的脸。
“请稍等一下——”然而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摩罗伽的动作,他循声望去,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极快地滑过了一丝厌恶。
“毗湿奴……”
站出来是正是多门城的王子奎师那,般度五子的母亲贡蒂,是奎师那父亲的妹妹,也就是说,奎师那与般度五子是堂兄弟。
年轻的王子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发上别着一根孔雀尾羽,笑容宛如流淌的泉水、春日的花朵,让人见了心情愉快,他的声音轻柔,有条不紊,仿佛掠过树梢的清风,却又带着一丝别样的说服力:“持国大人,般度五子毕竟是您兄弟的孩子,亦是身份高贵的刹帝利,难道您就忍心,让兄弟的孩子沦落为卑贱的奴仆吗?您的兄弟若是泉下有知,该多么伤心啊!”
持国的面色微微一沉,尽管他的儿子和般度的儿子因为王位继承权而明争暗斗,可持国却是依然深爱着自己死去的弟弟。
因为目盲,在年幼时,持国都是靠着般度才能将王宫内的一草一木、每一个台阶、每一条走廊深记在心,宛如常人般行走在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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