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摩根勒菲和亚瑟的孩子吧?”摩罗伽一语道出了莫德雷德的身世。
“请等一下!”有侍女鼓起勇气说道, “王位由谁继承,和王后殿下无关,请您不要伤害殿下……”
“你的忠心值得嘉奖。”莫德雷德勾起了唇角, 那张与亚瑟相似的面容却显出了邪气的俊美,“放心吧, 我不会伤害摩罗伽的, 相反的, 我将会迎娶摩罗伽为妻, 并给予摩罗伽比亚瑟更浓的宠爱和尊敬!”
侍女们哗然了,女性的敏锐和细腻已经意识到了莫德德德到底想要做什么:“可、可是王后殿下是亚瑟陛下的妻子,也是您的母亲啊……您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是大不列颠的王, 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莫德雷德不耐烦地打断了侍女的话,他扬起下巴, 示意部下将这些侍女们带走,不要打扰他和摩罗伽的相处。
当部下们清场后, 在花园里的便只有摩罗伽与莫德雷德了。
莫德雷德已经经卡美洛特和周边的领地都控制住了, 现在宫廷内部不会有人胆敢反对他, 年轻的金发骑士便再不掩饰自己对摩罗伽的觊觎,坐在王后的对面, 带着炫耀和得意的口吻说道:“婚袍和宴席再过段时间就能准备好了, 一定会比亚瑟的那场更加盛大!真期待我们的婚礼啊!”
摩罗伽轻轻眨眼,他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很高的莫德雷德, 平静地说道:“你是亚瑟的孩子, 而我是亚瑟的妻子,你该称呼我为‘母亲’。”
莫德雷德闻言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开怀, 甚至能够看得到那露出来的虎牙:“别人不知道, 我还不知道吗?摩罗伽,你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怎么能成为骑士王的妻子?”
“亚瑟出于顾虑,不敢告知众人你的真实性别,可我不一样。”莫德雷德那双碧绿的眼瞳仿佛躲在森林中的魔狼一样幽深,“我愿意以你的真实性别来迎娶你,并且昭告天下。”
“我并不会为此感动。”摩罗伽淡淡说道。
“若你真的尊敬我,就不该带着武器闯入我的花园,带走我的侍女,更不应强迫我嫁给你。”
骑士们闯入时自然不会有多少顾虑,不少花卉和灌木都被踩得折枝茎断,沾满了灰尘被碾碎在泥土里。
莫德雷德啧舌:“好吧——我为方才部下粗鲁的行为向你道歉,但婚礼是不会取消的。”
金发的骑士凑近了摩罗伽,面容如此之近,甚至让摩罗伽能够感受得到那落在肌肤上的火热吐息。
“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要让你成为我的新娘,我的妻子。我和亚瑟不一样,他把大不列颠放在首位,每一次都更在乎国家,你最能亲身体会到不是吗?他是完美的国王,是永恒之王,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在你被冤枉时,站出来的是其他的圆桌骑士,而他甚至无法亲自为你而战,只因为亚瑟是国王,需要进行公平公正的裁决。”
莫德雷德仿佛化身为了巧言的毒蛇,每一次嘶嘶吐出的话语都带着致命的毒液。
“在你遇到危险时,将你救出的人是别人,亚瑟呢?亚瑟在安抚惊惶失措的民众。”
“就连这一次,救你的也是我,而亚瑟呢?他将你送上了行刑台,让火焰舔舐着你的身体,若是不是我救下了你,你早就被吞噬,失去了生命。”
莫德雷德抚摸着摩罗伽雪白的面庞,感受着指腹下那温润光滑的触感。
“我会给你亚瑟无法给予的幸福,好好期待我们的新婚生活吧,亲爱的摩罗伽。”
莫德雷德不容置疑地说着,那霸道的口吻明显没有给摩罗伽拒绝的余地。
另一方,亚瑟带领着军队向着兰斯洛特特驻留的班威克行进。
兰斯洛特在夺走那具焦尸后,因为血肉傀儡的表面已经全部被火焰吞噬,焦黑一片,让兰斯洛特无法分辨出后腰上的纹饰,自然也不知道,这其实并非是摩罗伽的遗体。
他悲痛欲绝,将‘摩罗伽’的尸体以自己妻子的身份下葬,尽管生前他们无法成为夫妻,但至少死后能够拥有夫妻的名义。
摩罗伽若还是湖中仙子,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死去,可是在这个神秘衰退的动乱时代,玛纳在消失,妖精也并非永生不死,要杀死他们的手段要多少也有多少。
摩罗伽又转生为了人类,人类有多么脆弱,兰斯洛特再清楚不过,尤其是‘格尔维亚’的身体又算不上好,每每看到摩罗伽那具人类身体,比雪还要苍白的面容,兰斯洛特都深深地担忧着他的健康。
在得知亚瑟召集军队来征讨自己时,将自己整日闷在酒精中的兰斯洛特睁开了双眼,被酒精熏蒸的眼眸顿时从浑浊恍惚变得明亮锐利起来。
他从满地酒瓶中的地面上爬了起来,刚开始身体还因为酒精而摇摇晃晃,但之后越来越稳定,当兰斯洛特彻底站直身体时,那个因为失去爱人而凶猛酗丨酒的落魄者消失了,站着的是百战百胜、武艺高强的湖水骑士。
“他烧死了我的爱人,并且要征讨我——把我的长矛和宝剑拿来!喊上我们的伙伴和盟友,既然亚瑟敢来,那就让他有去无回!”
兰斯洛特的声音里还带着沙哑,可那吐出的声音凛然而充满力量,让追随他的骑士们都发出了热烈的回应。
亚瑟深知兰斯洛特有多么强大,湖水骑士的赫赫威名都是在血火中打出来的,当卡美洛特的大军抵达兰斯洛特的领地时,高文便迫不及待地请战。
战争一旦开始,想要停下就并不容易了。
亚瑟远目眺望兰斯洛特的堡垒,塔楼上方悬挂着兰斯洛特的旗帜,那深紫色的旗帜在肃杀的寒风中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