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诏,一切都好计划.”终于,蒙恬在纷乱的思绪中打定了主意。扶苏已经悲怆迷乱,不能再指望他了,相反,目下要着手保住扶苏的性命。只要扶苏不死,大局就能扭转过来。对此,蒙恬深信不疑。毕竟扶苏清醒的时候,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唯其如此,他必须要写一封确认诏书内容的申辩书。用来拖延诏书执行的时间,为扶苏争权做装备。四更时分,蒙恬踏着寒雪回到了书房,提起大笔,思绪翻涌,热泪忍不住撒满了羊皮纸——老臣蒙恬复请诏命直到草原鸡鸣阵阵,蒙恬才放下手中的大笔。原本,他还想给李斯写一封信的,毕竟李斯是皇帝临终授命的领政大臣,可后来仔细一想,又放弃了。在满朝文武中,蒙恬与王翦、王贲的关系最好,与李斯的渊源最深。王家、蒙家、李家,既是最早追随嬴政的核心人物,又是帝国最为显赫的三大功勋家族。虽说李斯因为吕不韦的关系,进入嬴政权力核心最晚,但若论跟嬴政最为亲近,必定要属李斯。因为李斯的奇谋长谋,很多都跟嬴政不谋而合。可是,随着李斯逐渐深耕朝堂,蒙恬远在关外,蒙恬与李斯的关系,也在发生变化。特别是这两年,蒙恬与李斯的来往,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隔阂。与王家父子相比,李斯缺乏一种令人信任的真诚。这让蒙恬越来越看不透李斯。相比李斯,蒙恬更喜欢那个说话结巴,但为人赤诚的韩非。在蒙恬看来,李斯最为赤诚的举动,无非是《谏逐客书》,可除了这个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令人佩服的举动。所以,思虑再三,蒙恬最终还是没有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琢磨李斯。这便是蒙恬的性格,他有很多料人先机的想法,却永远只求稳妥。唯其如此,才不善于防奸。写完申辩书,蒙恬仔细检查了一遍,方才亲自送往驿馆。此时,天刚蒙蒙亮,李福和阎乐正在睡梦中,皆被蒙恬叫醒。却听蒙恬语气冷漠的道:“这是老夫写给陛下的奏折,不劳足下,老夫亲自送往咸阳,老夫今日来,就是通知特使,九原之行,怕是要多待些时日了!”“什么?!”刚刚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李福,听到蒙恬的话,大惊失色“蒙恬!你敢拘押本特使!”“是啊蒙公,吾等还等着回去复命呢!”阎乐也表现出惶恐不安的神色。蒙恬冷哼:“老夫现在心情不好,足下说话要多思量!”言罢,便自顾自的离开了驿馆。“这”李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阎乐望着蒙恬的背影,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蒙恬明知道皇帝已经死了,还扬言要当面上奏皇帝,这是要公然造反了吗?不行,现在还不能造反,一造反公子昊就死了!他们绝对会在蒙恬造反之前弄死公子昊的!想到这个可能,阎乐不由焦急万分,暗骂王离那个蠢货,怎么还没看到自己的密信?不行,自己得先下手为强!“来人!”“属下在!”“长公子军帐可有异常?”“禀报特使,长公子军帐并无异常,长公子本人至今昏睡未醒!”“再探!”“诺!”目送阎乐麾下的监吏离开,李福皱眉上前,道:“汝这是何意?”“举凡国君下诏,特使有督导诏书实施的权力,若是治罪的诏书,特使必须亲自监诏,事后将全部情形上书禀报。”阎乐看了眼李福,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本特使虽有督诏之权,但情况你也看到了,本特使不便亲自督诏,只能派人行使监察之权!”“这么说,我也可以.”李福眼珠子一转,笑道。“你想去便去,我又不止一个监吏!”“那感情好!我也去‘罪臣’军帐瞅瞅!”阎乐呵了一声,二话不说,径自回了自己房间。与此同时。昨晚喝了一坛酒的王离,晕乎乎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脑袋,龇牙咧嘴的嘟囔道:“好久没喝这么烈的酒了,这.嘶.这酒劲真不愧宫庭玉液酒.”“公子总能弄出这种不凡的东西.”“来人,来人!”“属下在!”一名随侍在王离身边的亲兵,听到动静,第一时间来到王离身边。王离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回将军,现在卯时一刻.”“卯时一刻.嗯?”王离叨咕了一下,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时辰!?”“卯,卯时一刻.”亲卫吓了一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王离霍地站了起来,一拍额头:“糟了!误事了!”他原本打算偷偷喝一点酒,然后再去找扶苏的,结果喝着喝着,上瘾了,将一坛子酒就喝光了。现在想起之前答应蒙恬的事,魂都吓飞了,酒也吓醒了,来不及迟疑,猛地冲向门口。然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