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了;现在说话的代价是那么得昂贵,那么得沉重,把他压在身上,压成哑巴,压成傻子;而也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因为你博爱,你会伤害,所以你才要痛,才要伤痕累累;疼到放弃,疼到绝望它们方才罢休;这都是生存的手段。不知何处来的寒风向着正在思索的他来了一个暴烈的冲撞,那寒气径直钻入他的灵魂,撕裂着他麻木的身体;受了一场寒风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刚想继续前行却看见寒风化作的罪恶的双手将他的胸口撕裂,直到让他看见,那丝线……
平静,他睁着眼睛麻木地看着这一切。在这不知是在梦里醒来还是疼到昏厥的地方,他都清晰地感知着这一切。他在原地吹着风,随后将自己破碎的衣袍重新穿好,下了山看着四周似是庆贺的烟火。他似路人一般路过,心底却流露出一丝伤悲;他悲哀那花火,悲哀那自己感受不到的伤悲。
这片黄沙大漠似沉浸在了狂欢之中,他带着他的寂寞走在这绽放着光芒的街道上,他看不到那绚烂,他的麻木的眼瞳中只容得下黄沙。
四周的风摇摆,旋转出一阵寂寞的群舞。他本能地停下脚步,感知着这属于自己的花火。他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送别自己的临别曲目之中。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是他的身躯却有一丝不习惯。他在这大漠走得太久了,腿脚都已经习惯那摆动的姿态了,停下来,……此时停下来的他除了有一丝别扭外还有一些茫然,……停下来,能做什么……
他纠结地思索着,随后便继续迈步在这毫无生命气息的荒漠上,他用自己的身躯去和整片大漠拥抱,去一个人抵抗那热情。慢慢沉寂下来的他不知道他为何活着,但是他知道就算是他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双脚也不能停下来,因为在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他会有一丝不习惯,就像是停止了呼吸一样;但他更害怕的是那停下来的后果;不过除了刚来的那会,他已经很久没有接受惩罚了。
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中他已然忘记了最初他在思考的是什么问题,这让他很烦躁;能安静地思考在这里,是一种不能被原谅的奢侈……就好像在这里,所有的时间都应该用来走得更远,就算是思索也应该思索类似怎么走省力这样的问题。
他摇了摇头,此时乱成浆糊的大脑让他无心去思考一些问题。不过随着这样的反复折磨,他好像回想起了一个他曾经思索到一半的问题。
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若有所思,望了望苍穹。虽然他们都让他低着头走路,但是抬头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所以遇到一些值得他思索的问题时他还是会触他们的不喜去看看天。
他的心中打着算盘,生存是活着的目标,交.配是活着的意义,活得更好是生命价值的体现,而这种发展,就叫做人生……但是这样的发展会不会太奢侈了……
生存是生命的底线,但是为什么他们喜欢在底线安稳之后寻求安逸……这是什么意思……原来生存之后的事情是安逸,……呵,既然安逸,那要生存做什么?……
他心底不屑地嘲笑着,用那近乎冷酷的眼眸将自己与这片大地分割开来。他不屑,这片大地比他还肮脏!
罪恶,罪恶!罪恶是同等的存在,那个叫罪恶,那上下倾覆的作恶叫生存!说辞,说辞的存在用来遮掩,用来美化!那名为历史的画板是最好的底板,那画笔,肆无忌惮,纵横恣意!既然是艺术品,你不去展览你去卖干吗?!丑陋,肮脏!
都是花衣!!
平地之中刮起无尽的狂风,这群守卫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动开始采取措施撕裂着他身躯!他不服气,那憎恶的目光不曾收回依旧在前方停留、凝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思绪在这里膨胀,而这膨胀出来的自缢被那折磨他的爱消磨!
它就是毒!那逼你上瘾的毒!世间罪恶之极,反抗不得的毒!
咆哮,咆哮在心底的咆哮,那折磨,那煎熬,那,永远没有出路的厌倦……
夜风在低声吟唱,神明在远处看着你受难,它悲悯的脸庞有着一丝无奈,这出路在于妥协,这解药是时间。
时间,时间退化着热血,那朦胧,那感知,这一切,带着疲惫……
这里是荒漠,最不缺的就是沙!它用无尽的黄沙将你供养,而那远处依旧在吹的灰尘,源源不断地将这大漠堆起、延伸。这是苦海,无尽之苦海!
他坚韧的眸光似是看清了现实不再露出自己的锋芒,他在这里闭眼叹息,将自己的身体重新归还给丝线。他的天,在蛛网层层编织的蛛网之下。那里很温暖,很安全,唯独,失去了自由……
这是爱,和自由的枷锁……
却,都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