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梨是羽翎唯一能记住的脸,顾年是他唯一能记住的名字。
但梦境中顾成朝望着那冕衮少女,陈雪梨和顾年的身份就重叠了。
血鸦族伪神羽翎跟五先生顾成朝神魂相融。
所以羽翎一直很在意竹羽晨是谁。
当然,这情绪很复杂,所以白衣少年一般不去想。
他怕自己憎恶,发狂。
作为千古主宰,他或许仍旧是不值一提得存在,但在鲸鱼座,他什么都不怕。
星座之间的存在感使得极为恐怖得老不死很难降临此地。
“是呀,应该是场好戏吧。”满岂跟星河时代无关,他才两岁,并不理会这种大是大非。
等他长大,需要适应得是新时代。
羽翎精神了些,吃着烤芋头望着窗口瑰丽的星河。
他避免自己去想陈雪梨。
尽管不由自主得就会心动。
为什么呢……
不知道。羽翎想着昨天秋月在自己床头读的童话书。
书里的白衣少女翩翩起舞。
那是宫廷的繁华之美,充满了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珍贵与富庶。
公主和王子不同,她只管美,带着岁月与帝国赐予得无忧与宠爱。
羽翎听了很久,三个暖呼呼的热水袋,穿着麻布衣的乞丐从泥地中拔出腿,偷窥灯火下盛放的黑礼服。
好像很满足,又好似有苦楚。
她的落魄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端庄,而自己穿金戴银也改变不了眼中的下流和龌龊。
满岂吃着小鸡腿,感觉顾成朝又在钻牛角尖了。
但他又冷静,带着一抹不甘心反复纠葛。
他的骄傲不是早就碎了吗?
可怀刺冬游的谟鸟仍旧在灼羽这大世界领袖一方。
是自己眼界太低看不到慕容曻曾经的高度,还是彼时的鲲鹏被夺走了傲骨?
满岂不明白,或者说谁也不会懂九方阁嫡系的重量,毕竟灼羽蛇吞象的下场,也让灼羽本体的天骄生出些许尘缘。
他们的生而知之者或许仅限于彼岸天的范围。
真正无所不晓得,还需祖境。
但祖境宣缘、马秋北也没有好下场。
黄色短衫茫然,他很烦。
所以他跟羽翎尽管关系好,却不愿去了解他的曾经。
毕竟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十七岁,甚至是十岁开化。
他和羽翎很像,只不过一位困在青春期,一位困在童年。
当然,顾成朝至今也没有和童年和解,他不愿回味,所以困在少年的十三。
至于如今白袍的三岁,他会面对自己的童年吗。
作为和马秋北一个级别得存在,白彦、洛炎、掌灯的顶峰也无法得知其之风采。
那位灼羽最暴虐的大刀,他重伤陨落至灼羽时的第一战,打得是章夜白与掌灯。
两位浩瀚级别的压一代打得天崩地裂,却被赤裸上衣的马秋北一刀劈开了。
此后这位也不穿衣服,在灼羽境内没有存在感。
可他仍旧是灼羽的战斗力第一。
其它人不开外挂,他就是无可撼动的第一。
疯癫的掌灯所有人都是A,马秋北是S.
其天骄在盛怒病态的掌灯面前,就算完全体也只配S.
但马秋北生气了,他和掌灯都是S+.
祖境与绝代,就如天骄和天纵。
满岂从绝代跌落天骄,跟那片世界完全没有交集。
他不提,就永远缩在这身材五短都躯壳之中。
至于适才自己提及陈雪梨,看羽翎的反应好似有印象,让他有些茫然。
昨天他也说自己梦到了顾年。
但为什么会妒忌呢?为什么有情绪崩溃的迹象呢?
黑面阎罗不就是竹羽晨嘛?他没有继承契约星的这段记忆嘛?
满岂犹豫,不知道中途有什么信息被自己落下了。
黄衫委屈,停下吃饭的动作把信息告诉了落茗。
二楼吃着小蛋糕的黑白羽衣正欣赏星河呢,动作突然就被打断了。
灵念是力行者具备得,古时候需要过五常达到苦行僧才行,但现在灼羽境内修行者都是异能修仙。
所以力行者之后,异能者会形成类似互联网的平台,故而能诞生伪·灵念。
神念则是第四道门槛临世仙才具备得能力。
天骄生来就是帝君,所以生来就有神念。
目前非天骄撑死苦行僧,所以神念交流是天骄的特权。
“没事。老五自己能说服自己得。”落茗缓缓开口。
“也是,这老舔狗不说做不了相公做儿子嘛。”满岂回味。
“……他原话应该没有这么难听吧。”羽衣手一抖。
大魏总领、楚王、西北王时期羽翎并没有直白得表达过喜欢。
再之前的枯江冰、怀刺,他跟顾成朝还不认识。
至于自己经历的岁月,前者秋裳是绝色,作为月神并不婚嫁,后面她以幽媚男儿身的身份出现。
“小七来了,五哥跟他抢红薯呢。不说了九哥,我吃饭饭了。”
“这,真得可以幼稚到这种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