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金毗昙颇有些遗憾地告辞而去,程处弼只是让邓称心送他出宅院。
而此刻,李义府与那许敬宗则蹲到了程三郎的跟前。
“二位怎么看那个金毗昙今日之言行。”程处弼呷了口茶水,定了定神,朝着这二位很有脑子的奸臣能吏问道。
“下官觉得,他这分明就是画饼,想要诱使人上当受骗。”
“他就是想要借我大唐之后,狐假虎威,借机上位,想要取那女国主而代之。”
“可惜他太小瞧小程太保你,以你之智,怎么可能会上这样的当。”
许敬宗干脆利落了既点破了那金毗昙的小心思,同时还顺道拍了下程三郎的马屁。
而那又抢话慢了一截的李义府转着眼珠子,表情甚是阴沉地小声道。
“小程太保,下官倒觉得,不管真假如何,只要他金毗昙现如今有求于你,那么咱们在这里边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哦?”程处弼看向这位在一二十年之后,被当世之人称为人猫的李义府,朝着他微微颔首示意。
李义府看到程处弼如此,顿时精神一振,开始全力开动脑筋,一边盘算,一边分析起来。
“不管他金毗昙怎么算计,肯定都是想要借我大唐之手获利,既然如此,那么,咱们最好能够抓住他的把柄……”
“怎么抓把柄,那就太简单了,不需要小程太保你亲自出面,只需要下官暗中行事……”
许敬宗看了一眼程三郎,又看了一眼正在咕都咕都一个劲地往外冒坏水的李义府,顿时心头一恶。
“小程太保,下官觉得,想要拿捏住一国之重臣,仅仅凭义府老弟所言,尚有瑕疵,下官觉得……”
程处弼默默地看着这两位咕都咕都狂冒坏水的奸臣能吏,一时之间,都特娘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自己的身边出现的都是这样的人,金毗昙那个家伙是个新罗反骨仔。
而这两位青史上留名的奸臣,此刻也是骚主意频出,这让很有道德底线的程处弼不禁深感忧虑。
好在自己洁身自好,很有自控能力,以至于跟这两只老奸巨滑的奸臣能吏相处这么久,还能够出污泥而不染。
程处弼一边思维发散,一边听着这二位老奸巨滑,阴损卑劣的手下讲述着各种拿捏人的手段。
等到听得心满意足,程处弼这才抬起了手,示意这二位先停一停。
“好了,二位……既然你们都有想法,也觉得有一定的可操作性。那么……”
听到了“那么”这两个字,李义府与许敬宗瞬间就坐得笔直,昂首挺胸地看向程三郎,都很渴望,获得重用。
毕竟自己二人虽然不精于武事军略,但是论及算计人心,搞各种骚操作,除了程三郎之外,他们自认无人是自己对手。
一旦这事落到了自己脑袋上,哪怕是很多手段无法放到台面上来,可能谋一国,那就是足以封妻萌子的巨大功勋。
当然,二人也很清楚,二人哪怕是真的把大事给办成了,骨头,肯定还是会落在程三郎的嘴里。
自己二人,顶多也就能喝点残羹剩水,但好在,程三郎从来不会亏待专心为自己办事的自己人。
打量着这二位,程处弼沉吟片刻之后,这才言道。
“上一回,让你们出使倭国,是……”
“小程太保,是下官为正使。”许敬宗面露喜色,赶紧开口答道。
“那这一次,你们二人所言,不相伯仲,唉……程某实在不知道,该把这事交给谁……”
程处弼目光一扫,看到了撂在桉几上的竹牌,顿时两眼一亮。要不打上几把牌定主次?
不过那样一来,似乎显得自己有点过份,毕竟那么大的事,居然打牌来定主次,程处弼思来想去,大手拍在了那桉几上的竹牌牌面上。
“要不你们二位,各从这竹牌里边各抽一张竹牌,拿来比大小,赢家为主,输家为次,如何?”
“……”许敬宗一脸懵逼地看着竹牌,大老,你特么能不能别这么不正经?
“下官愿意!”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无望的李义府顿时两眼一亮,当即开口支持。
老子比你个老小子年轻三十多岁,阳气那么旺,气运肯定也会比你这个萎靡不振的老东西强。
看到了李义府投来的挑衅目光,再看到那位办事从来不讲规矩,只凭自己好恶的程三郎。
许敬宗翻了半天白眼,最终硬起头皮朝着程三郎点了点头。
“下官也愿意。”
程处弼嘿嘿一乐,麻利地将竹牌一洗,洗牌的手法之专业,足以令澳门赌城的荷官汗颜。
“好,来,你们自己抽吧……”
“……”许敬宗看了一眼李义府,一咬牙,伸出了手,抽出了一张竹牌翻开,一个黑桃三,那样醒目和辣眼睛……
日!许敬宗差点一口老血喷在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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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本官与我大唐名将英国公共同商议之后,确定的计划。”
程处弼抿了抿嘴,目光扫过一干新罗臣工,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位新罗女王金德曼身上。
而金德曼抿了抿嘴,不得不承认,这位足智多谋的大唐才俊程三郎对着那张巨大的地图所描绘出来的前景,着实美好。
程三郎将会率领唐、新联军登舰悄然地离开新罗,然后绕向百济的腹地。
然后新罗这边则是大张旗鼓地兴兵朝着百济进击,吸引住百济的注意力,这个时候,程处弼就会用快狠准的方式去戳百济的腚眼。
直接就让百济遭受腹背受敌的夹击,哪怕是百济向那倭国求援,那也不怕,大唐登州水师主力,完完全全可以将倭国的水师拦下。
至于高句丽,现如今大唐皇帝陛下,已经宣布要征讨高句丽,高句丽的重心,正忙着调兵遣将去辽地加强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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