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的那些数量本就不是很多的死士又哪里能阻拦得住。
他们虽然个人本领高强,可是他们更擅长于单打独斗,又或者是小团体作战。
面对着那些结阵进退,号令齐整的大唐左屯卫精锐,根本就像是一头恶狼,偏偏遇上了一群勇勐的猎人。
不但难以对这些身披重甲的左屯卫精锐造成重大杀伤,反倒是时不时就会被如林的枪阵扎得浑身是洞。
又或者是被一波波的箭雨,射成倒地宛若冬眠的刺猬。
仅仅一波攻势,城门就宣告易手,落入了左屯卫精锐的控制之中。
而此刻,萧宫监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前后左右,都是厮杀声,刀兵撞击声响个不停。
而那些伪装成宫卫的死士,以及不明真相的宫卫,此刻正在与东宫禁军厮杀成一片。
听着耳朵里边传来的各种声响,萧宫监捂着腹部伤口的手越来越无力,只能努力地大口吸着气,似乎想要活得再长久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陡然听到了极远处,传来了如浪如涛的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而那些东宫禁军们兴奋的狂呼,以及那一名名死士的倒地,让萧宫监的听觉,彷佛渐渐地变得遥远。
直到看到了那卢大那枚人头滚落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他那副死不瞑目,已然狰狞扭曲到变形的表情。
萧宫监的嘴角,肆意而又无力地轻扬,旋及失去了意识,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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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刺史陡然翻身坐了起来,看着跟前前来禀报消息的差役,感觉整个人彷佛被一道惊雷给噼得呆若木鸡。
“你,你敢确定是江都宫那边?”
“使君,小人可以确定,就是江都宫那边起火,而且还有厮杀声。”
“左屯卫的几座大营都灯火通明,小人本想靠近一些,却被那些左屯卫的游骑驱赶,不许靠近。”
朱刺史扶着榻沿扶着那发晕的脑袋,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前方,喃喃地低声诅咒道。
“……我的老天爷,是哪个混帐王八蛋,老夫要宰了他,要宰了他!
”
“使君……”
“快,快来人,本官要亲自赶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刺史站起了身来,定了定神之后,立刻大声吩咐道。
“使君万万不可,那些左屯卫的骄兵悍卒,若是伤了使君……”
“倘若本官不去,太子殿下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官百死不恕。”
“来人,调集所有差役,立刻赶往江都宫营救太子殿下。”
不管怎么样,态度一定要拿出来,现如今只能祈求满天的神佛保佑太子殿下安然无恙。
朱刺史很清楚,太子殿下,倘若真的在这扬州出了意外,扬州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就算是自己这位扬州刺史的项上头颅,也只会成为陛下发泄怒意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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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在楼船之上,与妻子苏氏相拥而眠,安然地睡了一个好觉,只是,这个好觉,只睡到了天色刚刚擦亮,就被吵醒了过来。
李承乾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窗外,朝着太子妃苏氏安抚两句,这才起身。
等到李承乾看到了一名浑身犹如水洗的左屯卫将领站在自己跟前禀报起了那江都宫生变。
有大量不明身份之人,潜藏于江都宫与江都宫宫城内,肆意杀人放火的消息。
李承乾足足数息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于詹事,还有尉迟将军他们,如何了?”
“殿下放心,尉迟将军已经与程大将军里应外合,荡平了江都宫内的贼子,如今正在江都宫中搜捕残余。”
“另外,居住于东城的一干东宫属官,于詹事、张少詹事等人皆尽安然无恙,只是有两名官员,还有十余名随员被害……”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来人,速速备下车驾,孤现在就要过去。”
“太子殿下,如今江都宫中尚未清理完毕,程大将军命末将前来禀报。
就是想请太子殿下先不要前往江都宫,这里有大军拱卫,当可保殿下安泰,避免再有意外发生。”
等到那名将领快步而去,李承乾听到了身后边传来的异响,一扭头,就看到了太子妃苏氏探出了半个头来。
不等那脚步声消失,太子妃苏氏就径直扑了过来,直接扑进了李承乾的怀中,久久不愿抬头。
感觉到了胸襟传来的湿热,心中怜意大起的李承乾轻轻地拍着妻子的肩膀,小声地安抚道。
“好了娘子,都过去了,你看,父皇早就有了安排,特地派遣了程大将军保护咱们一家子,我们肯定能够安然无恙的。”
“嗯……”苏氏闷声轻嗯了声,半晌才抬起了头来,那双满是水气的清眸看着夫君,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夫君所言极是,程家父子,不愧是殿下的福星。”
“是啊,上一次,为夫为处弼兄所搭救,而这一次,又为程大将军所救。”
李承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沉肃地看向大开的门外。
“孤倒要看看,那位萧宫监还有扬州的朱刺史,怎么给孤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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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程大将军在那江都宫镇守到了正午时分之后,这才轻骑赶往扬州码头。
随后,大量的扬州官员被程大将军奉太子教缉拿,关押于扬州城内。
随后,左屯卫中分中一军,接管了扬州城防,直到黄昏时分,整个扬州城内外人心惶恐不安。
不过这一切,都与程大将军与无,现在的他,正与几位东宫重臣齐聚于太子殿下驾前低声地商议。
“殿下,我们一共抓捕到贼子二十七人,其中十三人伤势严重,不过现在,左屯卫军医正在给他们救治。”
“再有,那位萧宫监也是身受重伤,正在救治中,暂时无法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