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还有时间,恪儿你再跟老夫好好的说说,你们是怎么跟那王玄策交道的。”
李世民的吩咐,李恪自然不敢怠慢,不过好在早就跟处弼兄一起反复地商讨过这个问题。
所以回答起来自然是天衣无缝,大意就是通过汉唐商行得到的消息。
知晓了这位王玄策是一位文武双全很牛逼的军事家,所以令程三郎与李恪很想结识这位新朋友。
这才会赶在宗庙献俘之前去见了这位王玄策。
然后第二天,二人又前往王玄策在洛阳的府邸,前望探访。
“你等会……”李世民疑惑地抬起了手,制止了亲儿子继续说下去。
“你们既然特地出城去见那王玄策,难道什么也没有说吗?”
“啊,这……”李恪有点臊眉搭眼一瞄了一眼处弼兄,程三郎显得有点腼腆地道。
“丈人,我们本想跟他结交,结果都还没聊两句,他就喝多了。”
“……”李世民看着跟前臊眉搭眼的两位晚辈,半天都不知道应该说点啥。
“喝多了?”
“是的,处弼兄说他很佩服王主薄的才能和胆识,所以我们去见他的时候,还特地带上了酒食,准备把酒言欢。”
“可惜那位王主薄,应该是收到了洛阳传开来的流言,那几日夜不能寐,也没吃多少东西。”
“处弼兄一见面就灌了他好几杯……”
“什么叫灌?丈人你莫听他胡扯,小婿只是很普通的敬酒,他也敬了。”
“你们都给老夫闭嘴!”
看到这场面,李世民拉下了脸,大巴掌一拍案几,总算是镇住了这两个互插刀子的妖蛾子。
“程三郎你继续说,别给老夫扯你们怎么灌醉王玄策的,直接说你们去他府上拜访,都说了些什么。”
程处弼只能悻悻地瞪了一眼李恪,老老实实地解释起了自己跟李恪登门拜访那王玄策之事。
并且还着重提到了老丈人你之所以只给王玄策加阶官,继续以鸿胪寺主薄留用,必然是有自己的考虑。
李世民听得此言,深深地看了程三郎一眼,看着他那张讨好的笑脸,还有一旁很配合的亲儿子李恪,不禁心中一暖。
倒没有想到,这两個家伙能够如此为朝廷作响,并且还劝说那王玄策主动展示自己的才艺。
将他所了解的中天竺诸国内容编撰下来,刊发到那《洛阳旬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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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们二人,可真是有心了……”李世民抚着长须,目光转柔。
“说实话,老夫今日登门,就是想要亲眼见上一见这位昔日科举不第的国家栋梁之才。”
说到了这,李世民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可知道,王玄策参加了进士科科举,时务策与贴经,皆为佳选,却只能评了个乙等。”
程三郎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答案。
“想必是因为王主薄是寒门庶族出身,而且投卷无门吧。
如此一来声名不显,又无得力之人襄助,若能中举那才真是怪事。”
“……”李世民安静地看着跟前侃侃而言的程三郎,看着他那副很嫌弃的表情,总觉得这小子是在指桑骂槐,针对自己。
程处弼口嗨一时爽,可刚爽完,就看到了李恪频频使来的眼色,眼角一描,看到了老丈人那张僵硬的表情,赶紧声明道。
“丈人,小婿绝对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小婿只是针对咱们大唐的科举制度上的一些小瑕疵。”
“这科举制度,乃是老夫与一干朝廷重臣所拟定的……”
李世民一脸黑线,吃人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程三郎,生生从牙缝缝挤出了这句话来。
程处弼看到不讲武德的老丈人那副模样,想到了那尚挂在帐上的二十臀杖,只能强行解释道。
“丈人日理万机,肯定还有其他的诸务要忙碌,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为那科举之制呕心泣血。
所以肯定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官吏为了能够便利自家子侄鱼跃龙门,所以安排了很多后门个漏洞来钻。”
这话倒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可是心情原本就很不爽利的李世民却没有发过这小子的打算。
阴恻恻一笑,翘起手指头朝着程三郎虚点几下。
“怎么,你程三郎是不是又想来上一句,没有人比你更懂得科举?”
面对着大唐皇帝陛下的责难,程处弼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不行了,不是我想装逼,而是这该死的世道,让我不得不继续装个彻底。
实在人程三郎恭敬地在这狭小的马车里边,朝着一脸阴沉笑意的老丈人一礼。
露出了一个羞涩而又略显得腼腆的笑容来。
“啊,这……想不到丈人慧眼如炬,实在是令小婿佩服万分。”
李家父子:“???”
李世民眼皮狂跳,翘起手指头哆嗦半天,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小子的厚脸皮。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陛下,已至王主薄府邸……”
“先下马,回头老夫再找你好好聊聊,看看贤婿你这位什么都懂的才俊,是不是连科举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