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兄(郑元寿字),依你之见,那赵公可愿意与我等联手?”
马车之中,王揆抚着长须,朝着那已然心力憔悴,正在闭目养神的郑元寿问道。
“这可说不好,咱们这位赵国公,一向深藏不露,这些年来,一直都看似低调。”
“可实际你,你我都应该知晓,当年魏王殿下,这位可是在背后出了不少的力。”李世民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程处弼,直到看到程处弼浑身不自在,这才呵呵一乐。
“程三郎啊程三郎,你小子能不能让老夫省点心?”
“叔叔,今天可是我爹,小侄我可是一直很低调的。”
程处弼赶紧疯狂摇头,要不是被亲爹所逼,自己又何至于如此低调。
李世民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一扫,看到儒衣帮的粗鄙武夫们正在捞袖挽袖的喝酒吃肉,畅快非常。
嘴里边也不知道嘟囔了什么,不过程处弼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什么好听话。
李世民这才转过了头来,盯着程处弼半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句道。
“你小子,让你去教学医,老夫也都觉得有些屈才了,该让你去国子监才对。”
一旁的李渊美滋滋地薅着长须道。
“二郎言之有理,这小子浑身才学,就是字丑了点,不然还真合适。”
李世民听得此言,直接咧个大嘴无声地乐了半天才道。
“呵呵,那是父亲你还没见过程三郎的画作,才会这么说。”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看着李世民看过去。皇帝大佬,揭别人的短,这是英明神武的明君干的吗?
再说了,老子是的画风是印象派加野兽派混搭风好不好。
“嗯,改日倒真要好好瞧瞧,忠宝,把赏赐拿过来。”李渊呵呵一乐,朝着旁边招呼了声道。
程处弼就看到了铁面无私的忠宝公公捧来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
李渊伸手进去,抄起了一个漂亮的,晶莹剔透的水晶瓶。
那熟悉的造型,那仿佛无比的大小,让程处弼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
看到了程三郎那副惊惧到无以复加的表情,李渊呵呵一乐。
“你这小娃娃,那是什么表情,老夫赏赐你东西,你啥意思,怎么,还以为老夫拿旧东西忽悠你?”
“真不是?”程处弼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伸手。
“伱再啰嗦,信不信老夫让他去把那個旧的也一块赏赐给你?”
“信,我信,多谢上皇陛下厚赐。”程处弼赶紧飞快地抢了过来,心情却十分地复杂。
这玩意到底是不是原来那个,李渊是不是在恶意报复自己。
程处弼觉得这个迷底,得等自己在李渊的大成宫中遇上另外一个模样差不多的水晶瓶才能够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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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正殿内,长孙皇后等一干勋贵王公的贵妇们,亦收到了来自于太极殿的消息。
当听闻几位大将军纷纷身着儒衫出场之际,那几位大将军的夫人,都表情略微有些窘迫。
但好在,随着这些身着儒衫的大将军们,纷纷在太极殿内施展才艺,让立正殿中的气氛越发地古怪。
直到程大将军意气风发地将所有上下联都捏把在一起,搞出了一首颇具有文学价值与艺术价值的诗赋后。
长孙皇后深深地埋下了头,表情十分复杂地揉了揉眉心。
不消说,铁定是程三郎那小子搞出来的大问题。但是自己作为后宫佳宴的主持者。
实在是没办法找个地方躲起来笑个痛快,只能继续忍着。
而站在一旁侍酒的武姑娘,却听得俏脸酡红,水眸蕴彩。
她哪怕是用小巧的脚趾头来思考,都能确定,公爹,咳……英武威猛的程大将军的诗赋大作。
以及那一干身着儒衫的大将军们所拿出来的下联,必定都是出身于那位可爱又呆萌的程三郎之手。
果然去岁也就是他不在长安,若是在长安的话,岂会让那些文臣凭着一些中庸之作赢下喝彩。
崔氏稳如泰山地安然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继续享用着美味佳肴,时不时与身边的同伴们低声交流。
对于贵妇们抛来的夸奖之词,崔氏永远都显得那样的风度极佳,谦和温婉。
简直跟那在太极殿中不搞事情不舒服的程家父子就是两个极端。
对于自己夫君和孩子们的事情,落在崔氏的眼中,倒也算不得什么。
兴许在她眼里,夫君的真性情,这才是她所欣赏的。
而这几幅下联,还有那首名字犹如老太太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诗赋,很快就在太极殿外传扬了开来。
相比起太极殿内那些老沉持重的王公勋贵们,外面的臣工们不少都是年轻人,秉性自然要跳脱得多。
在听到了那么多幅下联出现,而且还是被那帮子凶名赫赫的大将军们给整出来的。
好些个官员直接抱着脑袋连连摇头直呼不可能,有些人则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嘀咕啥,可能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书都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而辛茂将他们这个小圈子,几个人互相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我猜,应该就是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