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是神射手,抄着硬弓,也不可能射到两百步之外去,所以,两百步外,自然也就没有了这样的限制。
不过这点距离,对于手中抄着千里镜的程家人而言,根本不算个事。
若有心观察,都能够看清楚守在齐王府门口的护卫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同时还能够看到齐王府内的一些景致以及活动迹象。程富来到之后。
打量着三个肩并肩地抄着千里镜,打量着那齐王府的程家人。
一个负责盯住齐王府府门,另外一个则负责盯住侧门,还有一个负责监控着府内的情况。
一旁边还有四位正在休息的程家人,美滋滋地享用着那些酒菜。。
毕竟这里是酒楼,一票膘肥体壮的壮汉蹲一间屋子里,你要不点一些美味佳肴来吃吃喝喝。
总会让人感觉怪怪的,很容易让人起疑心。
晚饭还没用的管家程富理所当然地也美滋滋地胡吃海喝一顿,皇帝都不差饿兵,何况老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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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内,齐王李祐脸色铁青地坐在案几后方,由着侍者点燃了室内的烛火。
他的左右,则坐着那位燕弘亮、昝君谟、梁猛迅等一干心腹。
此刻这引起心腹手下,都显得甚是忧心忡忡,毕竟,今日权万纪与殿下的冲突,已经摆到了明面上。
李祐此刻目光落在案几上,案几上摆着一柄镶金嵌玉的宝刀,此刻,宝刀刀身露出寸许。
在那绽放开来的火光之下,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森寒。
许久之后,李祐这才抬起了头来,目光一扫,落在了舅舅的妻兄燕弘亮身上。
“燕典军,你觉得权万纪那老狗,到底知道多少?”
看到李祐投来的目光,燕弘信无奈地硬起头皮道。
“殿下,他突然如此暴起发难,燕某实在是有些担心,兴许是昝、梁二人动手后,兴许是留下了什么首尾,让他查觉了端倪。”
看到这二位鼓眼来的眼珠子,燕弘信只能装着无视。那怎么办?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殿下你太过于急切报仇雪恨,那许敬宗与李义府都是刚刚得罪过你的人。
前后不到十天,两个人一个断了腿,一个没了手,不怀疑你,还能怀疑谁?
是的,今日权万纪居然径直当面询问,齐王殿下有没有指使手下的亡命之徒谋害朝廷命官。
齐王当然矢口否认,可那权万纪却不依不饶,说什么那两个人都得罪过殿下你。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两个人都重伤垂死,幸好被那程三郎救下。
倘若真是殿下你做的,最好速速将一干凶手绳之以法,向陛下上奏请罪,兴许陛下还能原谅你。
若真不是你做的,那么你蓄养那么多的亡命之徒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搞事情吗?
若是不想本长史上奏陛下,请陛下来收拾你,那你就赶紧把你手底下这帮子人赶走。
特别是权万纪在离开的时候,居然还特地说了一句。
程三郎正在搜寻线索,倘若真是殿下所为,最好赶紧向陛下请罪,不然……
昝君谟看到了李祐投来的目光,哪里敢认下这个罪名,直接抢先开口道。
“殿下,你莫要忘记了,那权长史向来看我等不顺眼,多次扬言要殿下赶走我等,何也?”
谷拹“还不就是我等对殿下你忠心耿耿,又不愿意奉他这位长史号令。”
“就他那老朽不堪的脑袋,焉能知晓殿下的精明算计,分明就是觉得他不能左右像殿下这样的英武人杰。”
“气极败坏之下,想要将我等逐走,觉得唯有如此,才能够令殿下对他唯命是从……”
不得不说,这位昝君谟的口才相当不错,而李祐原本就恼极了权万纪。
自己做什么事情,哪怕是去郊野游猎,又或者是结交义士,甚至是自己喜欢的美人。
他都要蹦出来叽叽歪歪,这里不对,那里不妥,殿下你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而且他总会蹿到陛下跟前去告密,就好像他是那样的正直,而自己这位齐王却那样的堕落……
听到了昝君谟这番言语之后,原本胸中的怒火就已经旺盛得不要不要的李祐。
此刻简直就是怒意满值,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你们谁,替本王诛杀掉他。”
“……”一干心腹都僵在原地,所有人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
似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就会被殿下委派去干这个弑亲王老师的大事。
看到这帮子心腹亲信的表情,李祐无名之火腾了起来,大手握住了案几上的宝刀,阴恻恻地道。
“怎么,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唯本王马首是瞻,难道你们方才说的都是虚妄之言,诓骗本王?!”
饶是那想要转移齐王注意力的昝君谟也忍不住抹了把脸。
好像自己拱火拱得有点过了,看殿下这副模样,似乎不弄死那权万纪,就誓不罢休。
“殿下,殿下有命,我等敢不从命,只是殿下,倘若那权万纪横死于齐州。
怕是咱们这位陛下,连父子之情都不会顾忌了。”
李祐脸色微微一白,旋及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