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下意识地伸手指掏了掏耳朵,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你再说一遍。”
于詹事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便将方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承乾抬起了头来,哪里还不明白,尉迟宝庆跟那秦怀道哥俩。
肯定清楚要陪自己这位太子孤单寂寞冷地蹲在这长安监国。
怕是这二位憋不住,蹿去洛阳找程三郎耍乐子去了。
可惜,自己乃是堂堂太子殿下,身负重担的那种,而且妻子还怀了双胞胎。
自己自然是没有办法离开长安一步,兴许只有等处弼兄搞定了那万国园行宫之后。
才能可能蹿到中原大地去欣赏那里的风土人情,呃……是去体察民情。
因为父皇跟自己商议过,让程三郎把行宫营造的诸事先收拢收拢,会让他赶回长安,为苏氏生产作准备。
罢罢罢,去都去了,既然是去找处弼兄,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罢了,那就这样吧,于詹事,此事就到此为止。”
听到了宽厚的太子殿下这句吩咐,负责主持东宫的于詹事可有些不乐意了。
“可是殿下,他们分明……”
“孤明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他们回来之后,孤会亲自说说他们,嗯,就这样了。”
说罢这话,李承乾就背负起了双手,晃晃悠悠地朝着苏氏休息的屋子行去,留下于志宁与宁忠。
宁忠看了一眼心情很不美丽的于詹事,眼珠子一转,忍不住吐了句槽。
“殿下还是那么护着程三郎。”
听到了宁忠这句意有所指的话,于詹事看了一眼宁忠,摇头脑袋,快步而去。
“夫君,可是有什么事情吗?”看到了夫君入屋之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苏氏不禁奇道。
李承乾坐到了妻子苏氏的身边,细心地替她掖了掖薄毯,这才无奈地道。
“尉迟宝庆跟那秦怀道哪里是生病,分明就是以生病为由,蹿到洛阳找处弼兄耍乐子去了。”
苏氏愣了愣,旋及反应了过来,忍不住轻唤一声道。
“……这个时候,哎呀,妾身想起来了,这个时节,该当是洛阳牡丹的开花时节。”
“妾身早年的时候,曾经跟随父亲去过洛阳赏牡丹,那可真漂亮……”
听到了爱妻苏氏之言,李承乾恍然地点了点头,旋及又觉得不对劲,狐疑地嘀咕起来。
“这帮子好勇斗狠的将军,居然也有赏花的兴致?”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妾身可是记得,之前程将军都还给咱们家象儿抓过蝴蝶玩来着。”
“不过后来妾身问象儿那只漂亮的小彩蝶是不是放了,那小子却说给吃了,说他一起跟程将军去喂什么什么……”
“话都没说完就跑了,妾身一直……”
李承乾脸色一变,赶紧打岔转移话题。万万不能让爱蝶的娘子知晓那些倒霉的蝴蝶都落入了蚂蚁之口。
回头得去交待一下象儿,想要少受些皮肉之苦,那就不要泄漏他跟程伯父干的那些不着调的事。
“哈,啊……对对对,娘子所言及是,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对了,处弼兄现如今就在洛阳。”
“等他回长安了,为夫倒真要好好问一问他洛阳的满城牡丹,到底是何等美景。”
听到了夫君这话,苏氏巧笑嫣然地点了点头。
“妾身犹记得,程将军所作的那首描绘长安秋菊怒放的诗,配上这满长安那金灿灿的菊花,可真是太美了。”
“若是程将军也能够为那洛阳牡丹作出一首名震天下的佳作,那该有多好呀……”
“咦,娘子言之有理,为夫一会就去给处弼兄写信,让处弼兄赶紧找找灵感,争取写出一首描绘洛阳满城牡丹的佳作来。”
“夫君这合适吗?”苏氏看到夫君那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不禁有些迟疑。
“娘子你且宽心,为夫敢拍胸口担保,论起才华,处弼兄说自己第二,没有敢抢第一,嗯,是真不敢抢第一,嘿嘿嘿……”
看到夫君笑得十分鬼祟,苏氏满脸呆萌。
李承乾这才清了清嗓子,小声地嘀咕道。
“处弼兄的长华,绝对是这个……莫说一首,便是七八首都能作得出来。”
“至于其他人不敢抢第一……”李承乾凑到了娘子的耳朵边一阵嘀咕。
噗呲一声,苏氏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忍不住抬手轻拍了下夫君。
李承乾这才嘿嘿嘿地吐了句槽。“这可不是为夫胡编乱造,满长安谁不知道,惹了程家人,年都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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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家的柴令武消失,李客师家的李器消失,牛进达家的牛韦陀消失,尉迟恭家的尉迟宝庆消失。
刘宏基家的刘仁实消失,李绩家的李震消失,秦琼家的秦怀道消失,房玄龄家的房俊消失,程咬金家的程处亮消失……
虽然在人口基数达到百万人的长安而言,这人数真是不多,可大家不要忘记了。
这可是一帮子尖顶勋贵子弟,也算得上是长安的顶流,突然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一开始还不在意。
可是等上一两天之后,发现这帮子武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