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神机妙算,咱家明白了,回到就寻信得过的人去办。”
李公公朝着这位现如今已然成为了魏王身边最为信任之人的蒋亚卿拱手一礼答道。
只是语气,已然比之往日,少了几分的矜持与倨傲,甚至还藏着些许的讨好。
蒋亚卿爽郎一笑,朝着李公公还了一礼。“不敢当李公公这一礼。”
“你我皆是主公身边近人,为主公筹谋划策,乃我等之本份而已。”
这话说得极是好听,要不是李公公好歹也是老司机,已经看明白蒋亚卿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就真的相信了。
现在嘛,咱家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四十出头的李公公与那五十出头的蒋亚卿相视一笑,这才继续前行。
亲自将蒋亚卿送到了魏王府门外之后,李公公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
回到了府中,召来了数人,一阵密嘱之后,很快,这些人便离开了魏王府,四散而去。
他们的目标,不是市井里巷,就是东西两市,又或者是平康坊那样的地方。
毕竟,流言蜚语,唯有像在这样的地方,才会第一时间被传播开来,而且也很难被人查觉源头。
重要的是,这些人做完这些事之后,就会被派往魏王殿下位于东都的皇庄去别说呆三年五载,呆上几个月,怕就没有人再记得这些容貌普通的谣言传播者。
蒋亚卿坐在魏王两年前所赐下的马车里边,舒服地享受着那位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小姐姐给自己按摩着腿脚。
马车行出了约两里多地之地,拐到了另外一个方向,缓缓地停在了一间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府邸跟前。
蒋亚卿下得车来,缓缓地步入了这座属于他自己的府邸,很快,管家就悄然地凑到了蒋亚卿的耳边一阵嘀咕。
“原来是有贵客到访,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蒋亚卿摆了摆手,大步朝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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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安然地坐在案几后边,听着跟前的管家禀报着听到的传闻。
身边的长孙冲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脸色显得十分的凝重。
“好了,你且先下去吧,若是再有什么新的消息再说。”
长孙无忌看着管家恭敬一礼,退步离开,目光落在了长孙冲的身上。
“冲儿,你觉得这些流言蜚语,可是真的?”
“事涉天家,孩儿不敢妄言。”长孙冲摇了摇头,满脸凝重地道。
“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不必如此拘紧,说吧。”
“依孩儿之见,太子殿下,性格随和敦厚,这着实不像是太子殿下自己的手笔。”
“可是现在,长安城内满城风雨,言之凿凿,着实让孩儿有些辨不清真伪了。”
“是啊……最怕的就是这个,众口铄金。”长孙无忌深以为然地抚着长须道。
目光打量着屋外,良久这才言道。“若不是太子,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若说最大,那便是觊觎储君之位者,而有资格的……”长孙冲大起胆子咬了咬牙给出了两个答案。
“一位便是魏王,另外一位则是晋王。”
“晋王殿下年龄尚幼,身边尚无得力之士襄助,何况他的上面还有位兄长。”
“父亲的意思是魏王殿下?可魏王殿下虽有此心,但是……”
长孙无忌看到长孙冲那副模样,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插嘴。
“你莫要忘记了,魏王殿下交好世家大族,好士爱文,今《括地志》成书在即,他若不借势一搏更待何时。”
“且其借魏王府文学馆,可是聚拢了一群人,这帮读书人里边,甚至有人自比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
说到了这,长孙无忌鄙夷地一笑,笑容里边满满尽是鄙夷与轻蔑。
“他们真觉得,陛下得登大宝,就靠着一帮子读书人不成?”
长孙冲听着亲爹的吐槽,忍不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压力实在是有点大。
毕竟亲爹说的这些东西,着实听着太过瘆人了点。
看到了亲儿子长孙冲这副模样,长孙无忌大手轻轻地拍了拍长孙冲的肩膀温言道。
“放心吧,长孙氏有为父在,冲儿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
“这些事情,咱们家,没必要掺和,坐看就是了。”
“好的父亲,孩儿明白。”
“对了,之前你送给晋王殿下的那幅字画,晋王殿下喜欢吗?”
“父亲,晋王殿下十分喜欢,还说改日定要当面道谢。”
长孙无忌抚着长须,笑眯眯地道。“好好好,那是个乖巧识礼的好孩子。”
“太子殿下,虽然性格温和,但实则是个绵里针。
而魏王殿下,文采菲然,却心思太浮,特别是那些世家大族,现如今可是与他走得极近。”
“老夫多次相劝,他却不以为然,他也不想一想,陛下最忌惮的是谁……”
“这晋王,也是你姑母所出,性格绵软,也有些小机灵,但是却是个知进退的人。”
正听着父亲对于这几位嫡皇子的评价,就有人前来禀报,说是褚遂良求见。
长孙冲这才起身告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