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忍不住没好气地闷哼了一声,不过好在心思聪慧的李明达从中插科打浑,总算是安抚住了两个争宠的长辈。
一家老小吃着蛋糕,听着李明达这个小可爱说着话,屋外的寒冬,怎么也吹不散一室的暖意。
程处弼蹿出了皇宫,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去给自己找个帮手。
晃晃悠悠地蹿到了东宫跟前,朝着那位守卫东宫门禁的将领打了个招呼,径直扬长入东宫而去。
行不多远就有东宫属官看到了这个高大英武,无官无职,只有个空筒子爵位的程三郎很是豪横地蹿进了东宫。
“哟哟哟,你们快看,那个被陛下和太上皇撵得满东宫乱蹿的主居然又来了。”
“这小子怎么蹿这来了?”
“若是老夫,在这东宫里被如此,哪好意思再出现在此地。”
“呵呵,兄台,程家人啥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
“就是就是,不过话说回来,那天听闻太上皇与陛下都动了兵刃。
原本以为这小子哪怕是不会缺胳膊少腿,一顿皮肉之苦怕是少不了。
结果不想,还是皇后娘娘宽仁,亲自出面解救了这小子。”
东宫之内,但凡是看到程三郎的那些人,都会主动地停下脚步,站在远处指指点点交头结耳。
不过对于老程家最靓的那个崽而言,自己走到哪里,都会成为被人瞩目的焦点,这是魅力使然罢了。
此刻,正呆在藏酒阁内,欣赏着那些造型各异的酒瓶的李承乾,犹如有选择困难症一般。
主要还是这里的美酒,外包装都岗岗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且由于浸泡的内容物不同,导致这些美酒的口感与香味也各有不同。
当然,除了这些养生酒以及各种水果酒之外,最具有收藏价值的,还是处弼兄搞来的谪仙醉系列。
据处弼兄所言,这些浓烈而又醇厚的高度酒,哪怕是存上三五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问题。
而且这些美酒,随着窑藏时间的增长,其口感与香味,都会渐渐地发生着变化。
就像谪仙醉贞观甲字,只需要倒出一点点,就能够闻到那种淡雅而又略带一丝花蜜香的酒香味。
而谪仙醉贞观乙字的香味,则又仿佛闻着似乎酒香之中,有股子草木的芬芳。
李承乾虽然不像他爷爷那般喜欢没事搞三杯,非要把自己喝得鼻尖发红,两眼发直。
但是,他却很喜欢小酌,喜欢品鉴。
若有闲暇,他就会到这里过来逛逛,时不时,给自己倒上一小点,然后让宁忠弄点下酒菜来,一边看书,一边小酌。
就像这会子,他就让宁忠给自己倒了一杯秦风醉五年陈,准备好好感受一下这种已经窑藏数年的美酒口感与香味。
下酒菜荤素搭配,一碟蒜泥黄瓜,还有一碟卤猪耳朵。
就在他刚刚端起了酒杯凑到了鼻子跟前,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禀报声。
“处弼兄来了?哈,来得正好,快快坐下,跟小弟一块小酌两杯……”
程处弼朝着李承乾一礼,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下酒菜与酒杯上,瞬间就觉得饿了。
“殿下有这等雅兴,看来臣还真是来得恰好。”
寒冻天气,品抿着醇厚的美酒,吃着下酒的小凉菜,份外的舒爽。
“对了处弼兄,小弟昨个去见了父亲,想要让父亲同意,让处弼兄再回东宫。”
“可惜父亲说此事三个月之才再议。”
说到了这,李承乾不禁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处弼兄。
没有想到,处弼兄这才刚回长安,就在自己这笊篱一般的东宫闹出那么大个妖蛾子。
听到了这话,迎着李承乾那古怪的目光,程处弼面不红心不跳地道。
“有劳殿下费心了,若是能够再回东宫,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不过就算是回不来也没关系,殿下若是有事,只管遣人前来寻臣就是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举杯跟程三郎碰了个杯,浅抿了口酒,美滋滋地砸着嘴道。
“处弼兄今日怎么有暇到小弟这来溜达?”
“嗯,有点事情,特地过来跟殿下聊聊……那个……”程处弼冲李承乾递了个眼神。
李承乾心领神会,目光扫过室内,朝着宁忠打了个眼神。
作为陛下的贴身心腹宦官,宁忠顿时心领神会,在他的授意之下,一干闲杂人等尽数退到了屋外。
而他则继续站在殿下的身边,看着坐在那里跌坐于案几跟前,吃肉喝酒不亦乐呼没个正形的程三郎。
正想要开口提醒下程三郎注意一下自己的仪表,却听到太子殿下先开了口。
“宁忠,把那瓶谪仙醉甲号拿过来,处弼兄你可得多喝点,小弟我在这东宫,找个酒友都难哪……”
宁忠颇为牙疼,殿下果然还是对程三郎仍旧纵容到极点。
程三郎这才回来,自己的地位果然又开始下降了。
看来殿下最信任的人仍旧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成天喜欢展示自己凶悍与暴力的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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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将一块猪耳朵扔进了口中美滋滋地嚼着,小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