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看着白纸上那瓜不像瓜,毛不像毛,总之很有獠人给处弼兄绘的画像风范的鬼玩意。
“我老师,不不不,肯定是处弼兄你理解错了。”
“我哪理解错了?你老师说,女子,头发要粗,而且要软,你看这根线条,你就说它粗不粗?”
“你再看它,还这么弯曲下去又翘起来,是不是很柔软的样子。”
李恪一手按着肚子,一手不停地抹着脸,眼皮飞快地眨着,他有点不敢看,怕自己笑到心态崩溃。
偏偏处弼兄还煞有介事地戳着那一排排的短线条,唾沫星子横飞的告诉自己,那代表目光炯炯有神。
“你看这里,看到了没有,这腿,是不是跟身子一样长?意思就是不能找个小短腿,那个很容易形容整体形象。”
“其实你老师很多东西都讲究得不对,不过看在他是替你爹给你选侧妃的份上,我就懒得跟他理论。”
别的不扯,黄金分割线不更完美吗?九头身不香吗?能玩一辈子的大长腿不好吗?当飞机场和陡峭山峦摆在眼前,真男人就该爬山。
只不过程处弼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老头讨论这些问题,毕竟那个老头强迫症太厉害,典型的按图索骥。
李恪终于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听着处弼兄的解释,李恪的脸色地越发难看。
程处弼说罢,忍不住大手拍了拍自己描绘下来的那张图画道。
“我看天底下,能够把这些条件都能够满足下来的女人也没几个。”
李恪眼皮一阵狂跳,赶紧移开了目光,频频深吸气,老半天这才控制住情绪。
“那个处弼兄,你先把这收起来,咱们好说事。”
主要是大家在聊女人,不是特娘的聊妖怪,看着这副图,太容易笑场。
万一又把处弼兄给惹毛了咋办?作为陛下的亲儿子,大唐吴王殿下也很为难。
主要还是怕鬼点子与妖蛾子一样多的处弼兄不再乐于助人。
没有人给自己搭把手,李恪真的很担心自己不能跟伽蓝姑娘长相厮守。
程处弼也不乐意让自己的画作被别人歧视,直接抄了回来塞回了怀里边。
回头就烧了,毕竟这玩意又不是自己搞艺术创作整出来的,顶多只能算涂鸦之作。
等老子以后老了退了休,身边指不定也会跟着一帮很有艺术鉴赏水平的马屁精。
老子天天画抽象野兽派,有了那帮子家伙的吹捧与宣传,指不定也能够成为一代画坛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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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小声地嘀咕了起来,事情比较麻烦,主要还是权万纪是一个很刻板又很守旧的人。
想要说服这种强迫症很明显的老家伙改变观念,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问题是,李恪喜爱的姑娘张伽蓝,却偏偏又与刻板守旧的权万纪按图索骥里的侧妃形象相去甚远。
这就是目前最不可调和的矛盾,那接下来应该怎么搞?
两个人嘀咕了老半天,却也拿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倒是让李恪有些急了眼,忍不住发狠道。“实在不成,本王就先纳了伽蓝姑娘。”
“如今一来,大不到时候被我父皇训斥几句。”
“呵呵……”程处弼白眼一翻,毫不留情地弹动着毒舌提醒李恪道。
“贤弟啊,不是为兄我说你,你也不想一想,你爹为啥会把权万纪那老头派过来?”
“因为他是我的老师啊。”李恪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我父皇和母后肯定不能过来,唯有让我老师过来,也算是比较适合的长辈。”
程处弼恨铁不成钢地想拿手指头戳醒这个思维已经走入了误区的浪荡皇子。
“派我爹过来不行吗?他还不一样也是你的长辈?”
“我倒觉得,你爹之所以让权万纪过来,就是因为他不太看好这门亲事。
可又因为他是你爹,他不好直接拒绝你。”
“所以,干脆就把你老师这么一号人物扯过来当挡箭牌。”
“想必你爹也很了解你这位老师的秉性,以他这么刻板乃至古板的人。”
“你肯定成功不了,如此一来,是你老师搅黄了你的事,关你爹屁事。”
“……”李恪脸色有些发黑地看着分析得有理有据的处弼兄。
听罢之后,李恪整个人都有些沮丧地瘫在案几上,喃喃地小声嘀咕道。
“我爹怎么能这么做,我不就是想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吗?”
程处弼差点就乐出声来,你特娘的满长安有多少喜欢的女人?
算了算了,面对着陷入爱情中无法讲理的李恪,程处弼坐在一旁无聊地翻起了白眼。
听着他叽叽歪歪老半天,就感觉像是有无数只蚊子在嗡嗡嗡,嗡得程三郎头疼。
“贤弟,你就先别自怨自怜了,我也只是猜测,当不得真。”
李恪呵呵一声,一脸生不如死。“那又怎么样?我老师这一关过不去,我怎么能迎娶上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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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眼珠子转了半天,突然一把抓住了闲得已经开始发呆,寻思明天应该吃点啥的程处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