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分析道。
“雅州乃我剑南道蜀中屏障,一旦让那吐蕃人拿下了雅州,径直南下,攻入无险可守的蜀州。”
“那对于大唐剑南道的百万黎庶而言,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所以,请巡抚使将泸州精锐带去便是。”
“本王身边尚在父皇所遣护卫,如今泸州靖宁,不敢说夜不闭户,路不失遗。
至少不会有大变故,何况还有处弼兄坐镇泸州。”
程处弼的脸色隐隐发黑,老子又不是核弹头,拜托能不能别拿老子单列出来说事?
李绩听得此言,颇为欣慰地抚须颔首。“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不过,那一千獠军精锐要随老夫往雅州,那老夫尚缺一统领獠军精锐的将领。”
程处弼与李恪齐刷刷地一扭脑袋,俊哥儿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二位兄台投来的目光。
有些战战兢兢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我?”
“不错,正是贤侄你。”李绩笑眯眯地冲俊哥儿勾了勾手指头,老脸上的笑容透着一股子捉狭。
“可是李叔,那洱海六诏之事,该当如何处置?”
李绩脸色微微发黑,看向李恪这位开口相询的吴王殿下,你小子是哪壶不提专提哪壶是吧?
李绩眼珠子一转,脸色一正。
“老夫这些日子,与汝泸州大都督府反复商讨此事。”
“殿下与程长史想必对于洱海六诏之事,心中也已经有了条陈?”
程处弼与李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老夫需要率军往雅州抵御吐蕃,此事,就委以泸州大都督府自行处置。”
“???”程处弼与李恪瞬间一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一副理所当然嘴脸的剑南道巡抚使。
“怎么,这么盯着老夫看,莫非老夫脸上有花不成?”
程处弼很想点下脑袋,告诉李绩这个老妖蛾子,他的脸上的确有花,而且是一朵开败的残菊。
可惜,这位也是个自己惹不起的长辈,程处弼只敢在内心疯狂吐槽。
“可是叔父,你让我跟殿下怎么搞?就殿下身边还有我身边的亲兵捏到一块都不够二百号人。”
“呵呵……”李绩走到了程处弼的跟前,大巴掌拍了拍他那宽厚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慈祥的长辈关怀之笑。
“贤侄啊,你脑子活,又有本事,这泸州獠人可都听你的。”
“大不了,你就再拉上一帮子獠人跟你过去,给你壮声势。”
程处弼直接就急了眼,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李绩的脸上。
“……叔父,那些獠人你又不知道,打起仗来,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李绩赶紧侧身,诲气地抹了把脸,瞪了程三郎一眼。
“你怕什么,你可是练兵大家,都把练兵的操典搞出来的人,那一千纪律严明的獠军就是明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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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这个老货洋洋得意地走了,还带走了泸州的一府精锐还有那一千獠军精锐。
妖蛾子三人组也被这个老流氓给拆散了,俊哥儿只能含着一包眼泪,悲伤地离开了泸州奔赴战场。
留下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程三郎与李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坐在变得冷冷清清的大都督府内,程处弼抬起了脑袋,看向天花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旁的李恪则显得忧心忡忡,时不时地抬起眼皮,看看不远处瘫在那里不想动弹的处弼兄。
长吁,短叹,皱起了眉头,就在他无思无计之际。
就听到了李德来禀报,说是伽蓝小娘子前来拜访。
李恪一抬眼皮,就看到了伽蓝正俏生生地站在屋外不远处,正朝着这边张望。
这是自己吩咐的,只要是伽蓝小娘子来寻自己,就直接带她进来。
此刻,看到屋外的伽蓝那一脸焦灼之色,李恪哪里不明白她是为了何事前来。
但是已经被她看到,李恪只能硬起头皮,拿出了一副雄纠纠气昂昂信心十足的表情,朝着屋外大步行去。
嗯,主要是担心万一让伽蓝看到了程仙长像滩烂泥似的,实在有损这位恶名远扬的程仙长的反面形象。
程处弼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现在有点累,不想搭理。
这几日为了筹谋那洱海六诏之事,程处弼可也是陪着李绩那个老司机下了大力气。
结果特娘的吐蕃在雅州那边骚肢弄首,转眼间就把李绩那个老汉给勾搭走了,连带自己练出来的精锐也一个不剩。
之前商议的那些手段和战略完全白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就连妖蛾子三人组也不完整了,打牌都觉得不带劲。这特娘的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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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正在小声地安抚着已然红了眼眶的张伽蓝,看到小姐姐那般模样,李恪可谓是心疼的都快要滴血。
最终一咬牙一顿足,双手想要把侧过脸去的张伽蓝扳正面对自己。
结果这位很有力气的姑娘轻轻一挣,差点把李恪这位弱不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