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泸州大都督南下驾临薛州,自然不可能学着程处弼率军星夜兼程赶路。
李恪真可谓是拿捏够足了大唐亲王殿下,泸州大都督的派头,整装待发好几天之后,这才从泸州启程。
然后就是一日只行五十里,三百里路,生生走了六天的时间。
到了这薛州之后,原薛州刺史府,自然就成为了李恪这位泸州大都督的住所。
而且传出话来,大都督要先好好的休息两天,再召见一干泸州诸獠首商议大事。
若是放在过去,又或者是这妖蛾子三人组初到泸州时候这么拿腔捏调。
这帮子桀骜不驯的獠人,绝对会炸,哪怕是不当场炸裂,也会就像一开始般。
只会留下一些獠首为代表在这里意思意思,他们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是现在,他们敢吗?非但不敢有半点怨言。
甚至还老老实实地呆在由薛州獠首禄能给他们安排好的住所里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被召过来商议的是什么大事,不过既然泸州大都督与程长史都在这里。
哪怕是让他们在这里呆着过年,他们也不敢叽歪,毕竟,还是身家性命比较重要。
至于程处弼与李恪还有房俊,当然不可能无所事事的呆在薛州刺史府里边,他们也有重要的事情做。
哪怕是时间已经接近了子时,可是他们三个人仍旧在兢兢业业,很有精神地战斗。
“地主……”
“抢地主……”
“不抢……”
“三带一……”
“过……”
熟悉的打牌声,再一次再薛州刺史府深处响了起来。
几位亲随,很低调而又富有默契地在院子门口低声吹牛打屁,一面警惕张望着四周。
毕竟,打牌虽然属于是领导们的爱好,属于他们工作之余的休闲与娱乐。
但传扬出去终究不太好。
不过,程处弼等人早就已经把该商议,该讨论的事情都已经搞定,实在是没有什么屁事可做。
除了打牌消磨时间还能干嘛?
“我说贤弟,你爹不会把咱们忘记了吧……对五。”
“不可能,我给父皇的奏折里边已经详尽地说清楚了紧迫性……对七。”
“对九……”
“那怎么都到了今天了你爹都还没给回个消息?对十。”
“处弼兄,这可是泸州,距离长安那么远。
我估摸着,也就这一两天也该来了,就算是今天晚上不到,明天指不定也能到。哎哎哎……啥意思?我还没出牌呢,对二……”
“过……”
此刻,一骑快马,正狂奔在泸州的水泥官道上,借着月色,骏马四蹄翻飞奔驰,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驿站。
骑士稍松了口气,继续策马驰到了近前之后厉喝了一声,很快,睡眼惺忪的驿员赶紧跑了出来。
剩着骑士坐下休息喝水填干粮的工夫,对过了印信,赶紧给一匹驿马套好了全部具装。
直到看到骑士策马狂奔远去之后,这位驿员打个哈欠,吆喝着杂役将那匹换下来的驿马牵去好好的照料。
而这了这个驿站,距离薛州,已然不足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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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日子,泸州大都督派了使者,招呼了那些各州獠首前来,这里边自然也包括薛州獠首禄能。
这些日子以来,禄能的小日子过得份外的煎熬,虽然达不到渡日如年的地步。
却也好不到哪去,程长史没有宣布对自己的处置,那位泸州大都督到了之后。
将薛州刺史府的大门一关,谁也不乐意见,让大家伙只能绞尽脑汁地猜测这二位大佬到底想要干嘛?
特别是禄能,自己应该是不会丢掉性命,可你特娘到底想要怎么处置我,好歹给句准话。
偏偏求见了两次,都被程长史敷衍几句,说是什么他正在与大都督商议,等有结果再通知自己。
第三次连刺史府都没进去,据说是程长史与大都督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商讨,不见外人。
这让禄能无比蛋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担惊受怕。
好在有妻子顾氏在旁相劝,又顾念着尚未降生的孩子,他顽强地支撑着,总算是没有被压力压垮。
而他对于自己的未来,已然从最开始还想看看能不能谈点条件,到现如今都已经想到只要能够为了妻儿能够保住一条性命,甚至只做一个富家翁也行。
“夫君……你这些日子,憔悴了许多。”
顾氏替禄能理了理衣襟,看着这位表情显得有些悲壮的夫君,不禁轻叹道。
“唉……娘子,现在为夫别无所求,只求咱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守着你和咱还还未出世的孩子。”
顾氏垂低了头,揽了揽夫君的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滑落,勉强一笑。
“嗯,快去吧,妾身在家等你回来,妾身相信,夫君一定会带回来好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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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能刚刚跨出了院门,行不多远,就看到了牙龙点头哈腰地引着一位年轻人正朝着这边行来。
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