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愕然地张大了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倒真没想到。
“陛下这对我也太放心了点吧……”
程咬金笑眯眯地抚着浓须言道。“陛下对你放心,那是希望你能够干出点成绩来。”
“更何况,吴王那小子够聪明,他哪怕是真有治理泸州的能耐,也最多只会躲在你背后使坏。”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瞬间秒懂,被李世民称为英果类已的李恪。
自然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正是因为他足够聪明,懂进退,这才会肆意率性而为。
对于政务,他是能不沾染,就会尽量少去沾染,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如果能力太过出众,可不是什么好事。
程处弼一边吃喝着,亲爹就在跟前给他开始分析利弊,李恪这位程三郎的好兄弟,两人自然相当于是联盟。
加上房俊那小子也蹿过去,哪怕是房二郎就算啥事情都干不成,把他扔在泸州大都督府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也成。
只要他在泸州大都督府,那么,泸州治下的一干州刺史,都肯定会顾忌那位天下诸官之首的房大相爷。
毕竟,这位大唐名相稳坐首辅之位十来个年头,蔚然不动,门生故吏遍天下。
他的亲儿子也在大都督府,大都督府想要干什么事,下面的诸州刺史若是不乐意。
万一这位房二郎给亲爹去信叽叽歪歪几句,啧啧……
“所以啊,你小子,可真是个福运加身之人,那吴王和房二郎,就是你身边的哼哈二将。”
听到了这句肆意忌惮的话,程处弼不由得一脸黑线。
“爹……”
“放心吧,你们三个娃娃,老夫才会说,记住了,敢泄漏一字半句,老夫让你们好看。”
“爹你放心好了,孩儿又不是没轻没重的人。”
程处亮赶紧抢先声明道。一旁的大哥程处默也开口附合。
老程家就是这么的团结,齐心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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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相爷的府邸里,在那间摆满祖宗牌位的屋子里边。
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此刻上半身歪斜靠在房柱上,呼噜声已然传到了屋外。
站在屋外奉命把守的两位房府家丁一脸古怪,挤眉弄眼,却也不敢打扰那位已经在屋中已经跪了一夜的二公子。
“第一次见二公子这么倔。”左右无事,两名家丁凑到了一块低声地吹牛打屁起来。
“是啊,过去,二公子见了老爷,就跟耗子见猫似的。”
“这一两年能稍微好些,不过老爷一上火,二公子怂得比什么都快。”
“我可是听说了,这一次,不但老爷不乐意,连夫人也不乐意。”
“你可知道咱们二公子说了啥?二公子说打断他的腿,他也要爬到泸州去,说什么好兄弟就得讲义气。”
“唉,想不到,向来随和的二公子,就这么被程家人给带坏了。”
“那帮子粗鄙武夫,成日就把什么江湖义气挂在嘴边,偏偏干的事特损。”
“咱们老爷多好的一个人,不论是到那位勋贵王公重臣家去,对方都会笑脸相迎,殷切相送。”
“可就那卢国公府,每一回都是直着进去,横着出来……”
“话说回来,去那什么什么泸州,那样的小地方有什么好?”
“比起长安来,那种穷乡僻壤,怕是想吃顿好的都难。”
“就是,在长安城,咱们二公子想做甚就做甚,何必去自讨苦吃。”
“嘘,小点声,夫人过来了。”
正聊得快外嗨皮的当口,其中一名管家看到了夫人卢氏正在春桃的搀扶之下,正朝着这边行来。
而那位牛高马大的房成就跟在后边,手里边提着个食盒。
两人赶紧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见过夫人……”
“二郎他如何了?”卢氏抬头看了不远处的上了锁的房门,不禁有些唏嘘,压低声音问道。
“方才小人去看过,二公子一直在那跪着呢,不知道这会子怎么样了?”
听到了这话,卢氏不由得两眼一红,然后迈开脚步,轻轻地抬阶而上,来到了房门前站定。
不大会的功夫之后,听到了里边传来的隐隐的呼噜声,原本一脸心疼的卢氏疑惑地伸出了手指,在那窗纸上轻戳了个洞,探头张望。
就看到了自家二郎此刻整个人靠着屋内的柱子上,脑袋仰靠着柱子,正在那里睡得香甜。
卢氏不禁咬了咬牙,这小兔崽子,老身担心你小子一夜都没睡好,结果你居然在这里睡成这副模样。
“春桃,打开门。”
春桃也同样听到了里边传来的呼噜声,看到夫人卢氏咬着牙根吩咐,强忍住笑笑点了点头,拿钥匙开始开锁。
将铜锁打开,卢氏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这才推开了房门。
听到了突如其来的动静,房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直接打了个激灵想也不想飞快地摆出了跪姿,继续五体头地面朝着那些祖宗的牌位。
卢氏推开了房门的瞬间看到了二郎翻身敏捷的跃起,然后一个飞扑作五体投地状。
卢氏直接气的笑出了声来。
“哟,这谁啊,刚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