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仔细地打量着跟前的铜龟,简直就是活灵活现,通体并不光滑。
据老工匠的意思就是,要保留一些表面的粗糙,如此才便于让泥沙附着,如此才能够更像是一只真正的灵龟。
旁边的李恪也是啧啧称奇,两眼放光地摩挲着这两只并排放置的铜龟。
“实在是高明,这手艺,可不比那些将作监里的差。
处弼兄,这玩意搁到玄都观的池子里,保准看不出真假来。”
虽然这话句声音很小,可是还是被一旁的铁器铺掌柜还有那位老工匠听了去。
听得这二位眼皮直跳,只能努力地维持着一副呆萌和傻样,避免被这三位年轻公子瞧出什么破绽来。
程处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朝着旁边打了个眼色,程发将尾款递过去之后,程处弼又多给了一小块银角子。
“嗯,很好,我很满意,来,拿去,这是尾款,多余的,是给这位老师傅的赏钱。”
老工匠赶紧一阵称谢,程处弼让程发与程达将那两只铜龟给包裹了起来。
哪怕是空心的,但是一只铜龟的份量也得有三四十斤的样子。
出了这铁器铺子,翻身跃上马背,一行数人便朝着那玄都观而去。
本不欲让李恪和房俊跟前,奈何这哥俩非要见识见识程处弼是怎么把那只铜龟给放进池中。
程处弼能说啥,只能懒得搭理这两个八卦的家伙,打着马儿继续前行。
到得玄都观前,程处弼仔细地打量着这间长安城内很有名的道观,道观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看得出来,这间道观香火很是鼎盛,程处弼等一行人便朝着观内行去。
不大会的功夫,绕过了那些信男信女人烧香求签的地方。
认得那荷花池位于何处的李恪,就领着程处弼与房俊继续深入。
不过行不多远,就被守在一处院门的道士给拦住,这位道士一脸警惕地打量着这三位年轻的贵公子。
“三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观主吩咐,荷园暂时封禁,任何人不得出入。”
程处弼站到了这位道士的跟前,打量着这位矮自己半个脑袋的道士,呵呵一乐。
“去,告诉你们观主,就说,卢国公府程三郎到访,欲往荷花园一行。”
“……程,程三郎?”这位道长抬起了头,打量着这位高大英武的程太常,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撒开腿就朝着院门旁边一条直通玄都观深入的小径狂奔而去。
“不好了,不好了,程家人又来了……”
“……”程处弼措不及防地给吓了一跳,看着那位步伐仓惶的小道士的背影,一脸黑线。
神特么的程家人又来了,来了又咋的?
屁股后边传来几声像放哑屁的漏气声,程处弼心中大恶。
一扭头,就看到了李恪和房俊这两个混帐表情古怪地盯着自己。
“你们两个干吗?”程处弼恶狠狠地鼓起了眼珠子怒道。
李恪的手指向了道士消失的方向乐道。
“没小弟就是被那个小道士突然出溜那一下子给吓着了,是吧俊哥儿。”
“是啊是啊,小弟也是。”
房俊赶紧用力点头,哪怕是他个头比李恪魁梧,此刻还是觉得站在为德兄身后边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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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闷哼了一声,伸长脖子朝碰上荷花园里边看过去,咦,正好没有人,不由得大乐。
赶紧伸手冲程发勾了勾手指头,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那个包裹着铜龟的布囊。
往里大步走去,剩着没有人,赶紧把这玩意沉进去先。
不大会的功夫,那位玄都观须发俱白的观主,还两名弟子的搀扶之下,正气极败坏地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好不容易穿过了荷花园的园门,就看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将一个龟状的事物正好搁入了荷花池中。
一旁边,还站着几个人正在那里指指点点。
“咦,玄都观观主过来了。”
李恪回头看到了那位须发俱白的观主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赶紧提醒了处弼兄一声道。
程处弼退开了几步,打量着这只被搁在了浅水区的荷叶掩映处的这只铜龟。
它的脑袋大约有一半多,还有差不多半个龟甲,露出了水面,随着微风的荡漾,仿佛像是一只活龟一般。
程处弼不禁露出了满足而又欣慰的笑容,这下子哪怕是李叔叔夫妻俩蹿过来,想必也不会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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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观观主终究是很有修养的得道高人,哪怕是看到了程家人,此刻,仍旧警惕地自人提醒。
万万不要跟那些人憎狗嫌的程家人发生什么不必要的冲突,不然吃亏的可是玄都观。
深吸了一口气,玄都观观主这才带着一脸高深莫测之中透着几分矜持与恭敬的笑容上前行礼。
“贫道参见吴王殿下,见过房二公子,……见过程太常。”
李恪笑眯眯地还了一礼,打量着这位很有仙气的玄都观观主言道。
“观主不必多礼,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