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好半天才言道。
“如此掷地有声,震人发聩的警世佳句,他这是想要做甚?”
“他是拿来怼太学学子还有孔让梨,咳咳,孔司业……”
李世民噗吡一声,放了个哑屁,一脸哭笑不得地扭过了脑袋来看着跟前的李恪。
忍不住又指了指这对对联,一脸的卧槽。
“老夫怎么觉得,程三郎这小子,每次有好东西弄出来,都是这小子想怼人的时候?”
“……”李恪愣了半天,直接就乐了。“咦,父亲你这么一说,孩儿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
“之前他在朝堂之上作诗,就是如此,给牛韦陀写诗,也是如此,还有给……”
说到了这,李恪有些卡壳,毕竟那位是自己的便宜舅父,非议长辈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李世民倒是不以为意地薅着长须,一脸蛋疼地接着李恪的话继续。
“给无忌写诗,也是他们二人互瞅不顺眼想扎对方软刀子。
之后,捣腾那晋阳书坊还有《三字经》,也是因为朝中诸多臣工非议太子。
他那算得上是为你大哥仗义出手,怼了那些臣工一把。”
“那这一回该不会是太学有人得罪了他吧,对了关孔让……咳咳,关孔卿何事?”
李世民摸了把发硬的肚皮,神特么的孔让梨,但偏偏居然还觉得这么叫忒顺嘴。啧啧……
李恪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处弼兄因为老程家要兴办私学,觉得不广而告之一下不舒服。
于是就将程氏大学即将开学,专门传授医学的消息弄到了将这一期的《长安旬报》上。
结果倒没有想到,因为程氏大学和国子监下的太学就只差一点。
让那帮子心高气傲,趾高气昂的太学学子们相当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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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开始叽叽歪歪,结果没有料想,孔颖达这位国子监司业正要到太学溜达。
就被太学的学生们堵在了那里,纷纷投诉此事,结果嘛,这位孔让梨已经跟老程家结下了深仇大恨。
自然不乐意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和怼老程家的机会,于是乎表达了一场慷慨激昂,明嘲暗讽的演讲。
“孩子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当,所以就出了城去寻到了处弼兄知会了他。”
“结果吧,把处弼兄给气的够呛,就差当场骂人了都……”
听到了这,李世民忍不住薅着长须乐道。
“老夫就知道,那小子,就是个成天只想占别人便宜,不想吃一点亏的主。”
“也就老夫才能够压一压他,其余人等对着这个不安常理出牌,浑身心眼的小混蛋,呵呵……”
看到亲爹那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模样。
李恪忍不住在心里边默默地吐了句槽,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唐皇帝陛下收到了天下税赋涨了一成这样的好消息。
却不想,只是因为他能够弹压住处弼兄那条滑不溜手的泥鳅。
“这是自然,处弼兄可是天下罕有的才俊,孩儿也觉得唯有父亲你才能够弹压得住他。”
拍了一句马屁,李恪继续说到程处弼这位粗鄙武夫被自己劝住,决定不以力服人。
所以他就弄出了这么一幅对联,用来作为程氏大学的宣传语。
“除此之外,处弼兄还创作了一条上联,准备明日登在《长安旬报》上。
想要借此,狠狠地怼一怼那些太学学生还有那位孔司业。”
“还有?来来来,嗯,你且写下来,为父倒真要看看,这小子能不能难得住老夫,呵呵……”
李恪抄起了笔,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下这位夸自己英果类已的亲爹。啧啧……
这自大的口气,这嚣张的神态,除了长胡子有些碍眼之外,真不愧是自己的亲爹。
“烟锁池塘柳……就这?这……”李世民先是不以为然地一乐,等看清楚偏旁部首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像是一位积年的老盗,看到了一把不起眼的锁,抄起开锁工具往里边一插,结果一个铁笼子落下来,把自己给困住。
嗯,就是这样,李世民咧着嘴,薅胡子的手也僵在半空,口歪眼斜的半天作声不得。
这个上联,含有五行金、木、水、火、土,这怎么对?
首先得找到五个偏旁部首也属于五行的字,然后意境还得跟上联契合。
看到了亲爹李世民那副模样,李恪终于找到了五十步笑百步的愉悦感。
嗯,看来不是我蠢,而是处弼兄的上联太高明。
李世民呆了半天,嘴皮子开合了半天,脑子已然是乱作一团,已然没有了半点的头绪。
就连妻子长孙皇后牵着李明达而来,都犹自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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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爹爹的模样好古怪呀,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很吓人的东西啊?”
李明达进殿之时,看到了亲爹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乖巧的没有大声招呼,而是扯了扯娘亲小声地问道。
长孙皇后也有些发懵,她看到了自家的夫君呆呆地看着案几不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李恪一副秋释重负,神清气爽的表情,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