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呆呆地看着跟前那份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看的《长安旬报》。
但是今天,她却有些不太想看,不为别的,只因为上面实在是写的太过夸张。
不但将太子妃形容成了一位贤良述德,温婉典雅的优秀女性。
更是将太子妃梦到有仙人捧日入怀的场面,描绘得活灵活现。
半天,苏氏摸着自已都替这篇文章的作者臊得发烫的俏脸,回眸看着一旁的夫君看去。
“夫君,这,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妾身怎么看都觉得好假……”
正在小心翼翼地搅动着食物,准备亲自给娘子苏氏喂食的太子李承乾看到了那篇文章。
不禁想到了处弼兄当初洋洋得意地自报花名山东宋玉的场面,表情显得很是无奈。
“为夫焉能不知,可是这位作者兄,呵呵……便是为夫,也拿他没办法。”
“作者……原来是程将军。”
苏氏的目光移到了署名处,看清楚了作者的名字叫山东宋玉后,忍不住翻了个可爱的白眼。
可一想到这位可是自己与孩儿李象的救命恩人,虽然有无数的槽,却实在是吐不出来。
“来来来,娘子,先吃点东西吧,你现如今产后身子弱,可是要多吃一些补补才好。”
李承乾亲自喂娘子苏氏吃完了午餐之后,扶着那还未拆线的苏氏躺下闭目养神。
他则抄起了那份《长安旬报》,给娘子读起了她最喜欢的《三国演义》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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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期的《长安旬报》里边,还有一则消息,引起了长安城中不少读书人,特别是太学的诸多学子的关注。
“大唐程氏大学,这么嚣张的名字,区区一帮医者学习医学的私学,居然弄得口气如此之大,岂有此理。”
“呵呵,咱们是太学,他是大学,啥意思,这是要跟咱们太学打擂台还是怎么的?”
“简直就是荒谬,他们老程家不过是一帮子粗鄙武夫,也就那程三郎,略有一二分才学。”
“现如今,兴办一家小小的私学,私学之名,却如此嚣张,这分明就是小瞧我等天下读书人的架势。”
“就是,实在是欺人太甚。”
“行了诸位,老程家欺人来甚,我等又能如何?”其中一位比较有理智的太学学生忍不住呵呵一乐,抛出了问题。
一干太学学生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作声不得。
也是,那可是勋贵中的大恶霸,朝堂上的搅屎棍,恶名远扬长安内外的老程家。
难不能还能够因为这一份报纸打上老程家去?呵呵……
根本不需要程家人亲自下场,就老程家那帮子膘肥体壮的家丁,袒胸露腹地往卢国公府一站。
在场这几十号太学生怕是只有含羞带怯躺在地上嘤嘤嘤的份。
咳……是被揍得东歪西倒连滚带爬嚎啕大哭才形象。
不过,虽然这些太学学生们,虽然经过了慎重的考虑,不会蹿到卢国公府去闹腾。
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有所动作,毕竟太学学子之中,不少都是官宦子弟,这些没有恩荫入仕的官宦子弟。
大多都会进入到国子监的诸学之中学习,以期能够科举入仕。
既然老程家搞出了一个大学来跟国子监太学打擂台,他们自然不会怂。
正行走在太学中的孔颖达听到了那些太学生们的议论与讨伐之声,心中不禁一阵舒爽。
看到了这位博学鸿儒那般模样,身边的太学诸学官都会意地一笑。
“看来,这太学,你们教得不错,这些学子,皆是志气昂然,能言敢谏之辈,不错不错。”
“孔司业所言甚是……”为首的太学博士朝着孔颖达一礼,讨好地笑道。
孔颖达现如今是国子司业,也就是国子监的次官,二把手。
今日看到了那《长安旬报》之后,这位原本就跟老程家相当不对付的孔让梨很是生气。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认识到,比自己更生气的应该大有人在,于是这位老司机就兴致勃勃地以视查太学为名蹿到了这里来。
看到那些往来路过的学子们犹自在愤愤地议论着大唐程氏大学之事,对老程家以及这个学校名大加鞭挞。
心里边舒爽得就像是三伏天喝到了冰镇酸梅汤一般舒爽。
就在这个此时,越来越多的太学学子,注意到了这边一干学官簇拥着孔颖达的场面。
“居然是孔大儒来了。”
“哎呀,诸位,咱们愣着做甚,走啊,孔大儒跟那老程家可是誓不两立的。”
“如今,那程三郎的私学起名这么乱来,我等正好请孔司业上奏朝庭,让朝庭责令其修改其学校之名。”
反应过来的一干太学学子们纷纷鼓噪了起来,不大会的功夫,至少有近百名学子,朝着一干学官们围拢过去。
看到了这一幕,那些太学学官们不禁大惊失色,连连喝斥不已。
“尔等这是想要做什么,没看到孔司业在此吗?!”
“请孔司业为我太学学子向朝庭讨个公道……”一大帮的太学学生纷纷行礼,却寸步不退。
看到了这一幕,孔颖达差点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