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剪出他挺拔的身影。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在北城有哪些想去的地方,还是让我来安排?”
云以桑:“啊?”
四十分钟后,盛与澜和云以桑一起坐在餐桌前。
餐厅选在北城最受年轻人欢迎的一家西餐厅,氛围浪漫,餐品很合小年轻的胃口。正常来说,盛与澜这种身份的人不会清楚这些,可他平时习惯性的关注起年轻人的喜好。
虽然是会员制餐厅,可盛与澜提前三十分钟一个电话就包场了。
整个抛开八岁去长白山滑雪时酒店自带的西餐,这是云以桑第一次吃西餐。
可盛与澜和云父云母通完电话后,回到桌前,发现云以桑兴致缺缺。
“桑桑,不合胃口吗?”他问。
云以桑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
看着女孩一脸“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盛与澜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云以桑在酒店醒来,落地窗外是工作日的城市,十字路口人流湍急。
这是离盛与澜生活最近的时刻,也是她曾经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场景,她感到一阵强烈的不真切感。
盛与澜安排的助理敲开了云以桑的房间门,黑色套装的姐姐彬彬有礼,神采奕奕,她展示这个假期安排的旅游计划,每一个活动完美戳中她的喜好。
云以桑却忽然不舒服起来。
她说过再也不和盛与澜说话,可这个人竟然想靠礼物贿赂她!真是太小看她了!
很快,盛与澜结束会议后接到助理的电话,对方告诉他,云以桑把行政助理赶走后,选择自己一个人在北城闲逛。
他愣了一下,继续嘱咐助理保证好云以桑的安全。
挂断电话后,盛与澜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心说他不能再乱了手脚。
中午休息时,盛与澜收到助理发来的照片,云以桑一个人坐在麦当劳吃饭,玻璃窗里的那张小脸分外熟悉。
于是。
云以桑吃完饭一推开麦当劳的门,就撞见了盛与澜。
“你也在这吗?要去哪?说不定顺路呢。”刚下车的盛与澜语气随意,指了指路边那辆刚狂奔五公里的宾利。
云以桑见盛与澜第一眼就目露惊喜,双眸亮晶晶的。
她很快又想起什么,不太高兴的别过脸,完全无视他。
盛与澜退步让出道路,注视着云以桑走过,一点淡淡的馨香也随着人的远去消散。
好像有用?他不确定。
当晚盛与澜搬进云以桑酒店同楼层的房间,以一种稳定却不冒犯的频率出现在她眼前,有时是早上的大厅,有时是傍晚的电梯。
“真巧啊,今天玩的感觉怎么样?”每次见面盛与澜都若无其事的开口,语气和云以桑小时候每回在单元楼碰见他时差不多。
不同的是,这是北城最奢华的酒店。
第一次云以桑还惊讶又奇怪的打量他几眼,熟悉后她脸愈发的臭,几乎不给盛与澜眼神。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盛与澜默默凝视着云以桑从自己面前经过。
阳光把她肩膀的肌肤照得又白又薄,推门时,吊带下蝴蝶骨振翅欲飞,盛与澜黑眸沉沉。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助理一度感到无语。
盛与澜却淡淡的说,“我需要每天亲眼确认一下她的安全,这是我答应过她父母的。”
苏助理想笑,心说你知道这是哪吗?这是北城哎,华国首都,国内治安最好的城市,监控遍地,云以桑又能有什么危险呢?
苏助理看着云以桑在十几天的时间里,逐渐熟悉了每天都能见到盛与澜的生活。
云以桑以前从没这么高频率和盛与澜见面。偶尔,她还能窥见他生活的细致末梢,比如秘书给他送文件,又或者是和人打电话说着她听不懂的词汇。
在某一刻,她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世界如此近,又如此遥远。
云以桑从一个被困在学校里每天做题考试的学生,变成了解放的小鸟,一下子拥有太多的时间和自由。她脱离了父母的保护,走出南川那个小小的世界。
北城这个城市生活着一千多万人,在高级酒店大厅里,她每天能看到无数漂亮得足够当女明星的年轻女孩,要么富有要么有才华。
诚然云以桑也年轻美貌,一路以来总是同龄人的佼佼者,可全国最优秀的人都汇聚在这了,几乎是群星闪耀,“普通的优秀”都会掩盖光芒。
这是云以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压力。
六月底,云以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一时间国内各高校的电话打进了云家。
分数远超预期,足够选择国内任何一所学校。
如果这世界真的存在上帝掷骰子,在另一种可能性中,云以桑寒窗苦读的结果不够圆满。她初中时没能学会钢琴,高中时没选择去J市一中,高考拼尽全力最后成绩只够TOP2江大的录取线……诸多种种,全是遗憾。
……
……
“桑桑?云以桑……”
电梯门打开,盛与澜跟在云以桑旁边往外,两道身影直到走廊才停下。
路人纷纷拧着脖子,视线一路跟随,气氛不同寻常。
男人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气质和长相都让人无法忽视。他一只手伸在半空中,似乎是想去牵少女的手腕,又硬生生忍住了。
这时男人回头看了过来,路人惊慌低头。盛与澜扭头面对云以桑时,目光转变的速度堪称变脸。
云以桑是听到盛与澜喊自己名字才停下脚步的。
她诧异的看着盛与澜递过来的文件袋,“这是什么?”
“这是国内前十高校各专业的详细资料和介绍。”似乎是觉得语气太冷硬了,他又补充一句,“你填志愿之前可以看看。”
云以桑伸手接过文件夹,盛与澜盯紧她的神色,轻柔道,“后天上午10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