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预定早点的人次达到了178人,其中,代购人次就有119人,早点数量更是突破了350件。
光是订金,她们已经收了一两多银子。
代购员她们一共招募到了12人,他们的代购费每日也有3文钱。
上回青松书院的小哥哥就是其中一个,名叫宋卢宣。虽然他的家境不错,但反正名额也有,便匀了一个给他。
倒是个热心肠。
人气最火爆的干粉干面基础套餐只要5文钱,但加肉加蛋的食客不在少数。2文钱一勺蛋或一勺碎肉,食客们吃得香,姐妹俩也赚得爽。
免费赠送的糕点也得到了大家的青睐,问价的不少。
三日后,糕点便正式上铺销售了。
量少,价格公道,自然也是一抢而空。
众人只觉得,这两个娇弱小女子竟有如此好的手艺,又是小小年纪便承担家用,一时间,口腹之欲的满足和同情之心的泛滥,又将林记早点铺的口碑往上翻了几番。
到七月末,附近的街巷人家,几乎无人不知菜市场旁有个由一对娇俏姐妹花开的食铺。
算账时,刨除成本,这个月竟然挣了65两余!整整翻了三倍。
心情大好的林豆儿同两位姐姐以及休沐的三哥愉悦地回了村里。
月末结算的日子,自然是去老宅用晚膳。
见大伯一家迟迟没有来,林豆儿便同两位姐姐一道去叫人,刚到门口,却听到了里面正在争吵。
“阿娴,我再说一次,不允许你去找三弟和豆儿说情!”
是大伯怒极的声音。
“母亲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个利掌柜背信弃义,你怎么还能为他的请求,几次三番惹怒父亲?他这样的人,你早该断了往来了!”
二堂姐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极为的不满。
利掌柜?
是利掌柜去找大伯母了?
姐妹三人对视一眼,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嘉儿你住嘴,大人生意上的事儿,你懂什么!”王氏先是喝住了女儿,又对丈夫软语道,“祁哥,我晓得你们现在猪肉卖得好,也谈了酒楼的合作。可是哪个酒楼比得上临江楼的规模和影响?我不是在给那利掌柜说情,我是在为咱家的生意着想啊!”
“既然你心里有咱家的生意,那就听我的,回绝了利掌柜!咱们老林家都是老实本分之人,最是信守承诺!那种不讲诚信,唯利是图的奸商不配与我们老林家合作!”
“再有,年底我便会搬回村里住,若不是信守与沈家签订的协议,做工到年底,那十两银子的赔偿金我早就出了!如今家中农事都叫老爹与两个弟弟家里操持,我得的钱却与二弟一般,我愧得很!”
林之祁铿锵有力地一连说了一大段,又略带哽咽地接着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去寄人篱下过日子。若不是为了多交几两孝敬银,我早便回来同一家人在一处了!”
“你也收起那些城里的花花心思,日后好好侍奉爹娘,待二弟妹三弟妹好些。这么些年,没有他们,我也不可能如此安心在外做工。为了多赚过年过节那几两银,你晓得娘愁白了多少头发吗!”
屋里没了动静,姐妹几人调整了一番表情,准备假装刚到,里面却又出声了。
“唉,你又哭什么!我又没有指责你。”
听着大伯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林豆儿不禁赞叹:大伯娘好手段啊。
接着,是带着哭腔的大伯娘。
“祁哥,你心里就不能多想想我和我们的孩子吗?你开口闭口都是爹娘兄弟,这么些年我随你在外吃得苦,你就瞧不见吗?”
“行啦行啦,母亲你好歹也顾忌一下我在旁边吧。就知道欺负父亲实在人。我可没听出父亲的错处,他又没骂你,就是倒了点儿心里的苦而已。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回头祖父祖母该叫我们去吃饭了。你说的啊,家里的矛盾不许叫人瞧出来。”
“看看嘉儿多懂事。”林之祁也自动略过了刚才的话题。
“嘉儿啊,你也别父亲母亲地叫了,看你小堂弟,读了顶好的书院,一样叫爹娘。咱就不兴那套。”
“知道啦爹!”林嘉儿声音都雀跃了起来。
“可是,祁哥……”王氏的哭腔明显收了几分,但林豆儿没有再任她开口,而是选择此时打断。
“大伯,大伯娘,二堂姐!爷奶叫你们来吃饭啦!”
此时打断,其一是她真不想听大伯娘飙戏,为人渣找借口。
其二是她觉得,等里头不说话了才开口,不是太假了吗?
林豆儿大剌剌地领着两个惊慌的姐姐推门进去,只见里头人的表情也是兵荒马乱正收拾。
大伯娘还挺狼狈。
只见大伯朝大伯娘瞪去一眼,大伯娘就成了一副有口难言的苦相,林豆儿便知,今儿的耳根是清净了。
虽然她一定会拒绝,可她半个字也不想听。
吃过饭,大伯一家便匆忙赶回了县城,寻思来寻思去,林豆儿和大姐商量着,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家里大概最有脑子的人——三哥。
最终商讨决定,明日让林子博带小妹去找利掌柜把事情讲清楚。
也好叫他不要再去烦大伯一家子。
***
“你俩怎么一块儿来了?”收了摊,林豆儿点完了糕点的钱,便惊讶地见着随三哥一同前来的陈授之。
“豆儿妹妹,你别怪你哥乱说。是今日我与你三哥洒扫,见他心不在焉,便逼问了他事情。我与你三哥同进同出,同心向学,早已是莫逆之交。我担心利掌柜为人奸诈,怕他的手段你二人不足以应付,这才要求与你们一同去料理此事。”
这陈授之讲话,总是这么有理有据的。
林豆儿顺嘴问道:“不知授之哥哥七月策论第几?”
陈授之又闹了个红脸:“头名。”
嗯,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