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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老爹,”杜显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我会打猎,会喂牲口,会砍柴生火给家里烧饭。”
“这些家里都有人做,我不需要童仆,”斛律邪声音低沉,但眼光似乎能穿透他的心,“我的孩子,你快回去吧,你的家人会牵挂你。”
杜显强忍住泪水:“我没有娘了,我的爹不管我。他若是看到我跛了脚,会更加厌恶我,一定会将我扫地出门!”
“我们要了他吧!让他做我的哥哥,他可以睡我的床。”斛律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跑过来站在马下请求道。郭夫人和斛律苍兰也走了过来,等着家里的男主人做决定。
对游牧民来说,家里多一个男孩子有百利而无一害,男孩子可以长成坚强的男人,守护家园。这是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但斛律邪却郑重地思索着。
“孩子,你听着。我不要你做我家的仆人。如果你想好了,那你就来做我的儿子。我会给你吃饭的碗,睡觉的床和打猎的箭。你是斛律部的人,没有人能欺负你。”斛律邪将双手按在杜显的肩膀上,双目直视他的眼睛,严峻的神色中透着无比的真诚。
生平第一次,杜显感受到了父亲的爱,虽然他跟斛律老爹才认识不到一天。
他用力的点着头,泪涌而出。
斛律邪跳下马来,仰起头,对着斛律敦和斛律苍兰宣布:“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斛律显。”
斛律显,杜显深爱着这个名字。斛律苍兰歪着脑袋,虽然她还不太明白这个杜显虎头虎脑的陌生人为何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哥哥,但既然父亲这样说了,她想她就应该把他当做家人,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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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烁和冯苍也跟着下马。
“真为你感到高兴,你终于有家了,还有兄弟姐妹。”黎烁看着马背上的杜显说。
“以后你再也不用受到你爹的虐待了。”冯苍也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虽然他的心里依然放不下那张本该到手的熊皮,“只是别忘了我们。”
“怎会忘了你们。”杜显激动的抹着眼泪,“以后你们可以经常来草原玩。”
“斛律老爹、郭夫人,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若是我们再不回去,恐怕家里人真的该着急了。”黎烁将花斑马的缰绳递给斛律苍兰,向他们道别,冯苍面对大家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就在他们准备离去之时,斛律邪突然抬起左手,示意大家安静,同时将右手搭在腰间的弯刀上。黎烁和冯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站立在原地。
“斛律老爹,发生了什么事?”斛律苍兰学着他的模样将手放在弯刀上。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黎烁无奈地摇头,与冯苍一起定定地站在原地。
不速之客很快现身,总共五人。他们头上扎满发辫,身穿兽皮,脚踏皮靴,腰上挎着弯刀,在斛律邪的毡房前勒住了马。
是楼罗人。
为首的一人身材矮小,头上戴满黄金饰品,卷曲的头发懒洋洋地散落在额前。紧跟在他左边之人将一张豹子皮斜披在身上,鼻翼下方有一颗黑色的大痣,目光凶残。剩余之人像是他们的随从。
“谁偷走了我们的熊?”为首的那人用蹩脚的汉语问道。
看来他们发现了陷阱附近熊和马的脚印,寻着踪迹找到了这里。斛律邪心中默想。
“敢问面前的客人是谁?”斛律邪的目光在他们五个之间扫视着,毫无畏惧之色。
“此乃草原之王,大楼罗可汗阿提瓜勒的胞弟,统治着整个乌落部的雉轮王巴尔特!我是他的莫弗*达帛干!”长有黑痣的人昂着头介绍道,“你们偷走了楼罗人的猎物,这是不能容忍的!”
“阿提瓜勒?”黎烁转向身旁的冯苍轻声说道,“不就是那个被自己的亲哥哥逼的走投无路来我们大夏国避难的楼罗可汗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冯苍双手交叠于胸前,对此嗤之以鼻,“新皇登基之时不是把他护送回去助他复位,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摇身一变变成草原之王了。”
“还有这个所谓的雉轮王,看起来像一只雉鸡。”黎烁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他们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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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是大青山对所有游牧民的馈赠,黑熊也不例外,斛律氏捕到了就是斛律氏的。它的皮毛被戳了几个窟窿,已经不值钱了,如果你们想吃它的肉就尽管拿去。”斛律邪的声音低沉有力。
“小小的匈奴斛律氏也敢跟雉轮王如此说话吗?”达帛干上前一步,抬起马鞭指着斛律邪。
“岂有此理!”黎烁高声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里是大夏国的地盘,吾乃大夏国雁台州长史之子!你们怎敢在此造次?”
楼罗人并不想在夏国的地盘惹麻烦。达帛干与雉轮王低语了几句之后,用恶狠狠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像是某种警示,随即用力拉扯一下缰绳。跨下的马在原地打了个半个转。雉轮王用楼罗的语言发号施令,所有人用力踢一下马肚,一起调转马头向北方奔去。他们的身影和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草原上。
“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吧?”郭夫人走上前去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不用怕他们。这里是我们夏国的地盘。”斛律邪赞赏地看一眼黎烁。
“就是!”斛律苍兰拉起父亲的手臂,“他们要是再敢来造次,我们就拿弓箭射他,而且我们现在还多了一名神射手呢!”
“别胡闹。”斛律邪摸摸女儿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