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热闹的京城大街上没有一点朝堂上风波诡谲的影子,满眼都是繁华富庶、纸醉金迷。
叶芷泱这时正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听着小曲儿,喝着小酒儿,看着台子上的美人儿跳舞。她甚至还跟着曲子的调调摇晃着脑袋,俨然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
“叶将军也来这百花楼喝花酒啊?哈哈哈哈。”
叶芷泱听见有人叫自己,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摇扇子的男子。
为什么要强调他摇扇子呢?这是因为他无论是春寒料峭的早春,还是白雪皑皑的深冬,都一定要摇着他的破扇子。
这就是丞相大人沈琛的小公子,沈如东,字冬如。
叶芷泱听见他调侃自己也不生气,两人从小就认识的。
小时候他们一起上学堂的时候,沈如东尿了裤子还是叶芷泱帮他四处散播消息的,这可让沈如东在学堂里好好地出名了一把。
但是别看这俩人以前还有过这样不堪回忆的往事,但是这俩人关系却还意外的不错。
照沈如东的话来说,那是因为他们俩取的字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看就很有做狐朋狗友的缘分。
沈如东字冬如,叶芷泱字芷泱。
就这俩奇葩起的奇葩字别人都还不敢说啥,毕竟人家老爹坐镇后方呢,你敢笑?你憋着。
“呦呵,沈公子又换扇子了?”叶芷泱也反过来调侃他。
但耐不住这人听不懂旁人的调侃啊。“怎么样,好看吧?这上边可是著名的绘画大家李曦代的手笔呢!”
叶芷泱回过头来想给他点面子,仔细看一看他的宝贝新扇子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跟在他身后一起来的人,那人可能不喜欢这样的烟尘之地,眉心微微的皱着。
那人生的剑眉星目,五官凌厉非常,但是周身的气质却又温文尔雅。还是叶芷泱印象中的模样。“白岑,卿白哥哥。”叶芷泱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
咱们叶大将军都看美男看得都快呆住了,这边的沈大公子还醉心于自己的宝贝折扇里呢:“快说啊,好看吧?”
“好看,比之前更好看了。”叶芷泱嘴角带着笑意,说前半句的时候那眼睛都还没收的回来,等说到后半句才终于把视线挪到了折扇上。
好看……好看个屁啊好看!沈如东你倒是自己看看你破扇子上画的什么呀,人家画竹画松都正常,就是有人画马画龙也能理解,你看看你呢?啊?你画兔子!
“李大师身体还好吧?”叶芷泱隐晦地问。指定是你逼着人家画的吧,人家没给你气出什么好歹来吧?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李大师身体好着呢。”
得,跟傻子玩就这点不好,你笑话他他都听不出来。
沈如东听不出来,但不代表没人听得出来。这不,身后白岑就在抿嘴憋笑了。
完了,这一笑更好看了。叶芷泱西子捧心。
“你怎么还带人来了?”
“哦哦,你看我都忘了,这是白岑,字卿白。人家是尚书。他来找我谈扬州水患的事,我就约了来这儿谈。”
叶芷泱心道:我认识他可比你早多了。却还是点头。
“叶将军。”白岑拱手见礼。
啧,看这样子,这货是把我给忘了呀。叶将军悄悄撇嘴,却还是礼貌回礼:“白尚书。”
叶芷泱转过头对沈如冬说:“你小子,少把人家好人家的公子往这种地方带。”
“切。”沈如冬不以为然地撇嘴,然后就不再与叶芷泱多说,直接带着人去自己的专属包间了。
这时候,跟叶芷泱一起来的椿茶刚出去上茅房回来。“将军又碰见沈公子了啊。”
椿茶是以前叶芷泱的父亲叶建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一直养到了这么大。在战场上椿茶是叶芷泱的副将,下了战场椿茶就是叶芷泱的小姐妹。
“椿茶,你说,本将军今年都二十岁了,都已经是老姑娘了,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成亲的事了?”
椿茶听的一脸懵,什么?为什么我就上了个茅房的功夫,我家将军就思春了?
叶芷泱却好似是开玩笑一样的,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任凭椿茶再怎么问都缄口不言。
另一边。
“扬州富庶至此,水患发生时富商、官吏竟然无一人捐款?”沈如冬不解。
“那是自然,只要他们捂住了口袋,咬死了不承认自己有钱,朝廷也没有办法,就只能下发物资救灾。”白岑无奈的摇头。
“那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我有一计。”
……
叶芷泱偷偷打了个哈欠。咱们叶大将军这个月请假不上朝的天数太多了,小皇帝不愿意了,昨天还说不知道叶将军病得怎么样了,他要来探望一下。
其实不能怪旁人,你说你一任武将,天天上战场厮杀都没有事,这回京述职了,怎么就天天生病呢?一月三十天,你能请二十五天病假,这搁哪个皇帝那儿能放心啊,皇帝估计得愁的头疼:你说这个将军是真病得不能下地了,还是想谋反了啊?
在这儿站着听文官斗嘴皮子听得叶芷泱哈欠不断。这些文官一个个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胡子都花白了,还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两句话能给翻来覆去的说三个时辰!
估计龙椅上的小皇帝也听得烦的不行,终于一句“此事日后再议。”打断了这些人的唠叨。但是这货他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把火引到了叶芷泱身上。
“叶将军年纪轻轻就为国效力,征战四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总要成家的,朕瞧着这沈家的小公子就不错,叶将军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立刻就把叶芷泱给吓清醒了:“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这我俩要是成了亲,未来要是在百花楼碰上得多尴尬啊,皇上三思啊!”
她跟沈如冬?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