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回家,献宝似地把事情告诉陆婉清。
陆婉清却一脸嫌弃地命令道:“你刚趴周家墙角了,太脏,洗干净才可以去床上睡觉!”
雪球委委屈屈,“周家又不是病毒,路过就脏!”
但一想到周玲做的恶心事,它还是乖巧地去空间,洗了两遍澡。
第二天,陆婉清在河边洗衣服,心里想着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有点心不在焉,旁边别的婶子跟她说话,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陆知青,你嫁给林野那小子的时候,刚开始还不同意,后来是怎么想通的?”大婶问。
“想不通,为什么她当时不报公安呢?”她喃喃自语,她在想周玲的举动很奇怪。
“林野那小子真有福气,这十里八乡,就没几个泥腿子能娶到城里媳妇。”大婶搭腔。
“当时她还追祈知青来着......”陆婉清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周玲更稀罕祁伟才对啊!
“幸亏你当时没有跟祈知青走,我可听别人说了,他跟好几个姑娘勾勾搭搭的,周玲跟他就走得很近!”
大婶和她聊得可欢了。
说到周玲,大婶露出鄙夷的神色道:“这样的婆娘,真是谁娶谁倒霉啊!哪个姑娘家这么不要脸,哭着喊着让人娶的,知道的是落水被人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急着给孩子找爹呢!”
她的话,引得大伙一阵哄堂大笑。
回过神的陆婉清,扯了扯嘴角,大婶,你的嘴巴是开过光吗?
你能说,就多说一点,就说怎么让何淑娟,把那个破落货娶回家?
“要我说,这大队里,能治得了周玲的人,非淑娟莫属!论嘴巴贱,脸皮厚,两人可是旗鼓相当......”
大婶话没有说完,后背一阵发凉,壮着胆子回头,果然看到何淑娟一张即将河东狮吼的脸。
“淑娟,你别误会,我这是夸你呢......”大婶赶紧找补。
陆婉清见气氛凝重,忙起身跟何淑娟说话:“何婶,正好我要找你呢!等会,我想把那五十斤大米,给你送过去。”
何淑娟一听有大米,马上喜笑颜开:“这怎么好意思......我找队长来做个公证,在家等你啊!”
如今傻子不多了,得赶紧把河滩那块荒地的事定下来,上次说完,一直没有下文,还以为是白高兴一场呢!
陆婉清赶紧跑过去抓住她的袖子,神色慌张,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还是找支书吧,队长和你们家穿一条裤子的......”
何淑娟一脸惊恐:“说什么呢?”
陆婉清像说漏嘴似的,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她越是这样,何淑娟越是狐疑,逼着她非要说出个子丑演卯。
“我也是听说的,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保证不生气!”
“我回城那天,不是和大伙喝了一点酒吗?那天周玲也去了,她还喝醉了,喝醉后就和你家儿子二赖钻了小树林。昨天的事,你也听说了吧,周玲执意要嫁给罗浩,恐怕是想给自己孩子找一个家底更好的爹......”
不传谣,不信谣,陆婉清为了帮罗浩,真是豁出去了。
何淑娟听完她的话,脸都绿了,握紧拳头就往家跑。
周玲那个骚货,竟然跟二赖有过一腿,还想让她的孙子跟别人姓,门都没有!
她回去,是去找许二赖对质,如果事情是真的,周玲必须带着足够的陪嫁上许家来。
许二赖面对母亲的逼问,自然是点头承认,细节和陆婉清说的大差不差的。
不过,他是趁人之危,强迫的人家,又拿捏着周玲的把柄,让她没敢报公安。
总之,两人说好,以后不再提小树林的事。
没想到,周玲怀孕了,还自己挑了一个丈夫。
“二赖,你赶紧去周家,让他们拿够嫁妆,乖乖嫁进来,否则我让周玲这个小贱蹄子,一辈子也别想嫁人!”何淑娟命令许二赖。
许二赖自知自己做的事也不怎么光彩,没迈开脚,
“妈,人家不想嫁,万一闹出个好歹......”
“就她那没脸没皮地,能干出寻短见的事?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你担心个锤子,你就一口咬死,当初你们是你情我愿,不然她怎么当时不报公安?”
许二赖心里就担心这事呢,经母亲这么一点拨,贼眉鼠眼笑作一团,“妈,我这就去。”
等林野扛着一袋大米和陆婉清赶到许家的时候,许二赖已经被成功说服,去抢亲了。
陆婉清高兴地和何淑娟签下了租赁河滩的两年契约。
契约书一式三份,到时候让支书签字,再给他留一份,便齐活了。
回去的路上,林野和陆婉清并肩走着。
陆婉清兴奋地描绘着家里将来的蓝图,小手一会举起来,一会放下,都快把林野急死了。
他想牵个手,怎么那么难!
“我们家那块地种红薯,许家那块地种晚稻,等秋收的时候,咱们家的粮食就十分充足了。”
“嗯。”
“红薯藤咱们大队没有,得去别的大队买点,种晚稻的话,得找头牛把地耕一下......”
“嗯。”
陆婉清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失落,抓住他的手站定,撅着嘴问:“我跟你说话呢,你都不好好搭理我。”
林野捏了捏她的手心,软软的,暖呼呼的,真舒服,“媳妇,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一个......”
林野憋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什么呀?”陆婉清仰着头,眨巴着眼睛问。
“村妇!一个乡下农夫的小娘子。”林野眼角带着宠溺地笑。
陆婉清的小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胸口,“我这不是努力学种田嘛,就算我们在乡下,也可以发家致富。”
林野把她的双手紧紧握在手里,“嗯,我们一起努力,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