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清拿着东西进门,把菜都放在墙角,包裹则放到桌上打开。
一扭头,才发现,林春花的头从窗户口缩回来,朝她尴尬一笑。
“浩子是找阿野的吗?怎么不让他进来坐?”
浩子长得高大壮实,眉宇间带着笑意,给人一种很顽劣亲和的感觉。
小时候,浩子经常上家里玩,她并不陌生。
跟自家弟弟比起来,姑娘家更容易被这样的人吸引吧!
陆婉清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布料上,随意回答:“哦,我拜托罗婶做衣服,她却说做不了,他把布料送回来了。”
林春花见她有点心烦,便没再打扰她,和母亲说话去了。
看来,她是多虑了。
陆婉清看着布料,有点抓狂。
她设计的衣服和裤子因为加进了自己的一些前卫设计,罗婶没有做过,让她自己打版。
罗婶做了多少年裁缝,都是按照样衣的旧版做的,对于陆婉清设计的新款式,她毫无头绪。
罗婶见她画图,就默认她是知道如何打版裁剪的,到时候,她只需要用缝纫机缝合就行了。
包裹里,还附带一截划粉和长尺。
陆婉清设计衣服,完全是凭脑子想象,自己也不是裁缝,哪知道什么打版。
她把衣服摊开在床上,对着自己的设计图绞尽脑汁。
一旁玩着的赵小兰,被她的举动吸引,凑近好奇打量,被林春花叫住:
“妈,婉清在干正事呢,你和我玩!”
她却耍赖似的,甩开林春花抓住她胳膊的手,拿起划粉和尺子,照着设计图开始在衣服上画起来。
她看一眼设计图,然后在布上画几笔,布尺在她手里灵活得像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陆婉清和林春花都看傻了,她就是一个天才啊,像一个绝对音感的天才歌唱家一样,她拥有绝对制版能力。
不到十分钟,一件衣服的制版工作完成。
赵小兰做完后,自己拍着手笑了,满满的成就感。
陆婉清十分惊喜,为了验证她的制版是成功的,拿着画好图的布料,匆匆去了罗婶家。
来不及多说,她央求罗婶把布料照图裁剪出来,然后用缝纫机踩出来。
一个多小时后,一件别致的泡泡袖衬衣制作出来。
罗婶都惊呆了,这也太好看了,比她身上的衬衣漂亮多了。
关键是,按照图样裁剪出来的布料,一块不多一块不少,尺寸也正好。
“婉清,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呢!要我说,你做裁缝,肯定比我做得好。”罗婶恭维。
陆婉清可不敢居功,把赵小兰打版的事说了出来。
罗婶叹息了一声道:“小兰以前手可巧了,可惜没钱买缝纫机,不然她可比我厉害。”
罗家大儿子结婚的时候,采买了一台缝纫机做彩礼,最后因为自己有手艺,就给自己使了。
想不到赵小兰,人疯,手还是那么灵巧。
陆婉清从罗婶家回来的路上就在想,如果给赵小兰买一台缝纫机,她们是不是可以合作,做出更多新款的衣服?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快到林家的时候,远远看着林野朝她走了过来。
“阿野,你去哪?”她小跑着靠近他,嘴角还挂着笑。
她想第一时间,将赵小兰是天才的事告诉他呢!
林野用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低沉开口:“听说你去了罗婶家,我准备去找你!”
他从自留地回来,就没有见到她。
已经半天都没见了,心里想她想得紧,听说她去了罗婶家,抬腿就往外走。
“那我们回家吧。我跟你说......”陆婉清和他并肩而行,将刚才的事,又绘声绘色跟他说了一遍,不时扭头看他一下。
林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心里生出无限满足。
媳妇蹦跳着走路的样子好可爱,媳妇跟他说话的时候,叽叽喳喳的,他怎么也听不够......
等会,她刚才说母亲制衣打版很厉害,想给她买一台缝纫机......
看来,他得跟罗浩说一下,去找虎爷结一次账了。
林野回家后,让姐姐帮忙做饭,自己则背上箭筒决定去后山打猎。
黄昏时分,是打猎的最佳时机,说不定有收获。
陆婉清没有阻拦,而是让雪球跟着他。
林野只好不情不愿地抱起雪球,只当它是一个吉祥物,用极低的声音在它耳边警告:
“你可别给我添乱。”
雪球同样一脸嫌弃,“我还不想跟你去呢!”
它不过是迫于陆婉清的淫威罢了!
林野走后,林春花拉着母亲一起,把米和菜端到了东边厨房。
这里她很熟悉,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她没少做饭。
见到王秀琴和林建国,她还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却遭到人家的一记白眼,
“嫁出去的人,那就是泼出去的水,竟然还有脸回娘家来蹭吃蹭喝,有些人就是不要脸。”
林春花知道她现在倒霉样,也就剩一张嘴,不疾不徐地回道:
“也不知道谁没脸呢,把本来应该分给我弟弟的钱藏起来,宁愿让儿子去赌钱输掉,宁愿上医院看病!”
王铁刚被赎回来后,就听别人说了,他花了5块钱就从看守所出来,原来并没有多花,人家王秀琴的儿子,怕被抓,被车撞成了骨折,花了好几十呢!
王秀琴心口一堵,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躺在床上的林狗蛋却说了一句:“姐夫腿脚也太慢了,我见到治安撒腿就跑,他还傻站着不知所措,被抓起来了。”
林春花气死了,合着这两人在一个黑赌场玩呢!
论起来,他们既是表兄弟,又是亲家兄弟,是亲上加亲的关系。
没错,王秀琴和王秀芝是一母同胞的亲姐俩。
几年前,林春花还是姑娘的时候,王秀芝带着王铁刚来串门,没想到他一下就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