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功夫扯瞎天,快给我弄点吃的去,快饿死了。”
他从几百公里之外跳着回来能不饿吗。
小和尚们还郁闷地坐在大殿里,听见老头叫着三儿回来了,快整饭,就都跑出来。
一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
“先生,你怎么成这样了?”
三儿看着他们的惊恐眼神心里也开始打鼓,自己啥样了?
推开他们进了屋去照镜子。
这一看连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头发像院外的野草一样朝天竖立着,脸上通红一片,像被烫过似的,黑色的衣服上落着厚厚一层土,他那么一抖,脚底下就积了个土堆。
“洗澡洗澡。”他念叨着去衣柜里拿出一身衣服来。
临出门时转念一想,就直奔池塘去了。
“先生,你干嘛去?”小和尚在背后叫问。
他二话不说就往池塘里蹦,却被老头一把扯住了手腕。
“哎哎,别跳呀,你看看。”老头一指水池。
三儿又愣住了。
池子里的水干了,一池底的硬币一个没剩下,只有布满绿苔的石头毫无生机的只在原处。
“东西呢?”三儿惊问众人。
和尚们长吁短叹,还是老头说话:“全让人拿走了,说是非法营利,把池子里的水抽干了,说要等什么部门审批通过才能再放水,但不许让游客们往里扔钱了。”
“啥?不许放水了?还把钱没收了?这是人干的事?”
三儿怒了。
“先别生气,这事负责人更气,咱们等消息吧,小师傅快烧水给先生洗澡,话说,你这两天哪去了?也不打声招呼,电话也不接,出啥事了?”
老头这才得空问他。
三儿一言难尽,脑海里只有那个老家伙的脸,幻想着把他如何拆筋剥骨了一万回。
“出去走了走,弄吃的吧,吃饱了再说。”三儿反而平静了下来,该来的迟早会来,他也不是个怕事的人,这个仇是必报的,等着瞧吧。
洗了澡,吃饱了饭,三儿坐在池塘旁望着池塘发呆。
天色暗了下来,满天繁星,夜风吹过,贴在树上,石头上的封条哗啦啦直响。
他抚摸着那颗珠子,老头捧着茶壶坐在他旁边,背后大殿里,和尚们在念经。
“鱼呢?”三儿问。
老头指了指房后:“在后院缸里呢。”
“好端端的,怎么会来这么一伙人折腾?是市政的人吗?”三儿扭脸问他。
老头依着摇椅的靠背叹息着说:“还不是有人眼红呗,看咱们生意好,就找借口来搅局,真他妈不是人。”
老头呸了一口又喝了口茶。
“那西边没事?”三儿用拇指指了下西方。
老头摇头一脸的愤恨说:“人说了,他们没有这么收游客的钱,给游客提供的是白色的石头片,免费的,我听说,这么一闹,他们还向上面相关部门申请当公园的主要景点,要是批了,就能得到资助和宣传,要是真这样,那咱们就惨了,可能会封了池塘。”
三儿听的直咬牙。
“我今天过去看过,他们把旁边的滑冰场的地方都占了,说要扩建,那些人个个都是小人得志的德行,笑的都能看见盲肠了,这些坏心眼的东西!就见不得人好!”
老头愤愤地念叨着。
自始至终,他没有提你是神仙你来办。
他知道,那都是三儿吹牛逼呢,这世上哪来的神仙,蒙蒙外人,造造势,当个传说,增加一些神秘感罢了,他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根本不会信。
第二天一早,老头来跟他报喜,说让放水了,但是明令禁止丢硬币。
三儿哧笑,哪个寺院都有放纸币来换心安的地方,就他这儿不许,什么破规矩。
不过他是神仙,不跟凡人计较,而且等他的法力恢复也自有安排,无需现在着急。
好在,可以放水了。
此刻众人都站在水池边纳闷。
等他出去,老头还问他:“我一直没想明白啊,咱们这水池子里的水是从哪放进去的,也没个水龙头,我还说让他们找个管子来接到厨房去呢。”
三儿摇摇头,转脸看看那道紧闭的门压低声音对众人说:“这水,可是天上之水。”
说完他让众人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不能看他作法。
老头想笑,心说你还真当自己的神仙了?
不过也配合地转了个身,却悄悄侧头想要偷看。
三儿见他们都背过身了,和尚们自然是守规矩的,闭上眼睛垂着头。
只有老头不安份,扭来扭去,三儿也不在意,背着他们摘下珠子往池子里一扔。
然后他就在池子边开始大跳街舞。
动作夸张到爆炸。
嘴里还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
君不见池中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此不复回。
君不见三儿我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他把一首半改编的将进酒改成了绕舌音乐,还自带改编的节奏,听的老头的脖子都跟着节拍一缩一缩的。
半晌,听三儿说了句:“OK,好了。”
众人转身,便见那一池莹绿透亮的水正映着四周的花红柳绿,是份外妖娆。
老头不信邪地走到池边伸脖子往里看又扭脸看看三儿:“你,真是神仙?”
三儿双手往胸前一抱,扭了扭脖子看着水池正经八百地说:“秘密,不可言说。”
说完,他吁了口气开始脱衣裳。
脱的只剩下个裤衩后,双臂前伸,一头扎进了池子里。
老头紧喊慢喊着:“哎,小心,池子水浅!”
结果三儿笔直入水,露着一双小腿肚子在水面之外停了几秒后,倒了进去。
众人赶紧到池边往里看,三儿后背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