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刑部尚书府。
当朝二品大员,执掌圣朝四台十八部之一的刑部,负责天下司法与刑狱,论修为,也已登上七阶玄仙台,达到上品无上士的尚书廉刑,正在书房中把玩着一件极为精美的玉雕。
他双目发亮,口中一边喃喃自语:“极品,真是极品。”
是一尊高约一尺的白玉美人像,通体晶莹无暇,内部上佳的水种,荡漾着的微光恍若星辉。
廉尚书酷爱玉雕,尤其是古物。
下面的人便从天下搜罗极品美玉,投其所好。
若送的美玉能让廉尚书满意,求他办的事,也就成了八分。
这时,他的亲信,左卫将廉栋快步来到书房外,轻轻扣门两下,低声道:“大人,有事禀告。”
“什么事?”
廉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他最讨厌在玩玉的时候被人打扰。
却也知道,寻常的事,左右卫将自会处理,根本不会劳烦他。
“司马霸被人废了。”廉栋忙道:“林西海和葛山二人,也已被制。对方十分嚣张,扬言……让有牌面的人出来对话。”
“司马霸?哪个司马霸?”
廉刑先是发问,不过不等廉栋回答,又道:“想起来了,定西坊市的那个。”
接着诧异的道:“这三人犯了什么事?莫不是被其他圣子揪住了小辫子?”
廉栋道:“出手的是三个陌生人,目前还不确定来历,卑职已经派人初步查验,应该不是其他圣子的人,似乎和朝中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自命不凡的外乡人。”
“三个外乡人?”
廉刑冷笑道:“一出手就敢动大圣子的钱袋子,他们胆子不小啊。”
廉栋道:“林西海等人,这些年也算忠心耿耿,要不卑职带些人去,将他们拿下?”
“正值各位圣子争位,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等闲视之。敏感时期,一举一动,都得谨慎,更不能损了大圣子的威望。”廉刑略略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尚书要亲自前去,妥善处置。”
廉栋忙道:“还是大人思虑周祥。”
廉刑道:“司马霸修为不错,能废掉他,可见对方也不是善茬。挑一千名精干的刑卫,一刻钟后,与本尚书同去。”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廉栋在书房外躬身一礼,快速离去。
廉刑不慌不忙的放下白玉美人,换上朝服,从书房中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
……
眼见连定西门提督带来的千名巡防营军士,都被打的七零八落,领头的林西海二人,更是像垃圾似的被扔在墙角,狼狈不堪,悦来楼外的惊呼声、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
“那位老先生好可怕的修为,恐怕已然达到仙台无上士高阶了吧?”
“看这位公子,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只是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恐怕难逃罪责。”
“外乡来的人,再厉害,也不过圣王之子。但在天都,圣王级的存在来了,也得好好拜拜山头。”
“袭击巡防营军士,视同挑衅圣朝天威,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即便到了此时,仍然没有一个人,说一句看好萧玄天的话。
在圣朝中枢离火天都,无数达官显贵聚集,他们如同浩瀚的汪洋般,权势之威,深不可测,一言一行,都能在一定程度决定整个圣朝未来的走势,几个外乡人即便再怎么厉害,也难以在他们的手下翻起太大的浪花。
天都的水,太深!
店老板等人早就躲的远远的,人人如丧考妣,惶恐难安。
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的范畴,如今便只能不断的祈祷,让这趟浑水尽可能少的牵连到自己。
“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们了。”
这时,一道带着些许无奈的声音响起,正是坐在墙角的秋实公子,他摇头叹道:“哪怕这几人再怎么不堪,毕竟是朝廷命官,这般折辱他们,实在不妥,可是你们居然就这么做了。除此之外,你们还打伤了这么多巡防营军士。”
萧玄天淡然一笑,道:“多谢阁下提醒,我自然能够料理。”
秋实公子道:“你可知,事情闹的越大,你们的实力展露的越多,也就越危险?趁这件事,我还能勉强应付的时候,立即护送你们离开吧。若是刑部的人来了,那便板上钉了钉,谁也救你不得。”
萧玄天摆了摆手,笑道:“无妨。”
秋实公子见好说歹说,对方都毫不领情,脸上也有了不悦之色,索性闭上双目,再不多言。
围观者见此,更是非议四起,夹杂着对秋实公子身份的猜测声。
小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这时,当空忽然开来一艘宝船,船体巨大,上面猎猎飞舞的旗帜,写着一个大大的“刑”字。
“是刑部的人!”
“那是刑卫专用的刑舟,平日里甚少动用,莫非真的连尚书大人都惊动了吗?”
人群哗然。
刑部尚书可是当朝二品大员,执掌着整个中土圣朝的刑狱之事,位高权重,在常人的眼里,那是真正的通天人物。
刑舟在悦来楼的百丈开外停下,一名名身着上品宝器黑甲的刑卫,从十数丈的高空飞跃而下,人数虽多,但秩序井然,前后不过半盏茶,整整一千名刑卫,已整齐划一的镇守在悦来楼四周。
他们的威势,竟比巡防营军士还要胜过三分,一个个气质冰冷,仿佛森罗地狱的阴将阴兵。
身着二品朱色朝服的刑部尚书廉刑,从半空中斜飘下来,身后跟着两名亲卫,一看就是少见的强者。
他神色威严而冰冷,目光中泛着厉色,官帽方正,只看上一眼,就令人心生惧意。
“真的是尚书大人!”有人惊呼。
接着,长街四周拥堵的人群,纷纷下跪齐呼:“参见尚书大人……”
“本尚书前来处置公务,尔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