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谢府。
谢清风悠然半躺在软椅上,一名美貌的侍女跪在他的身旁捶腿,他的手中端着琥珀色的美酒,周围酒香四溢,闲适而写意。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房中,他面相威严,周身法力澎湃,气度惊人。
正是谢清风的父亲,上士门阀谢门之主,仙台境强者谢蒙公,被尊为蒙公上士。
“参见阀主。”侍女慌忙垂首请安。
谢清风也不起身,放下酒杯,道:“父亲怎么来了?”
“下去吧。”
蒙公上士摆了摆手,侍女告退后,才道:“明日乃是你与莫轻狂交战之日,你准备的如何?”
谢清风讶异道:“莫轻狂不过一个废物,我弹指便可杀他百次,还用的着准备?我明白了,父亲是来问我怎么处置他吧。”
说到这里,谢清风长眸中寒芒一闪,冷冷的道:“莫轻狂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已,怪只怪他跟错了人。受我惩戒,也属活该。我要对付的,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这一次,我一定会让那狗东西付出代价!”
想到那串珍贵的菩提佛珠,他心头就生出难以抑制的杀机。
“你这么做,本来也不打紧。”
蒙公上士道:“如今却不信了。”
谢清风诧异道:“为何?”
蒙公上士道:“收到可靠线报,道域府突然对武氏门阀动手。武云舒身死,武门阀主修为被废,旗下产业,悉数被没收。武门所有的财产,也被道域府取走,分文不留。从此以后,帝都武氏,已经成为历史了。”
谢清风面色微变,惊声道:“竟有此事!道域府怎会对武氏门阀突然动手?”
“据闻是西极圣王亲自下的令。”
蒙公上士道:“此事虽然处理的极为低调,但武门家大业大,动静总归不小。虽然原因不明,但从武云舒身死来看,此事极有可能与莫轻狂一起出现的那名神秘少年有关。我派人多处打探,也不曾获得关于他的讯息,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乃是首次现身帝都,否则绝对瞒不住本府的耳目。”
“父亲是说,西极圣王为了那小子,差点灭了武氏门阀?”
谢清风满脸不可思议的道:“这小子竟有这等份量?”
“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蒙公上士道:“要么撤销这场决斗,主动向莫轻狂低头赔罪,算是当下最稳妥的法子。”
“不可能!绝不可能!”
谢清风登时急了眼,大声道:“那狗东西骗走了我的菩提佛珠,害我痛失巨宝!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自拿回来!何况当日有言在先,我若输了,要自刎谢罪。若是未战低头,即便圣王不与我为难,我以后在帝都,还怎么做人?谢门又会招来多少非议?”
“不错。”
蒙公上士看着这个最得意的儿子,沉声道:“你若作此选择,为父也会万分失望。门阀荣耀,乃是先辈一点一滴铸成,绝不容被亵渎。我谢门乃是帝都七大门阀之一,更不像武门那么好拿捏。”
谢清风松了口气,道:“父亲所言极是!”
蒙公上士冷笑道:“如此便只有第二条路可走,一不做二不休,明日交手之时,杀了莫轻狂和那小子!彻底断了祸根,看似凶险,实乃自保最佳之策。武门正是吃了没有斩草除根的大亏。届时圣王即便想要怪罪,在我谢氏门阀跟前,他也得掂量掂量!”
谢清风目光一缩,叹道:“那小子能轻而易举的废掉武云舒,显然不是善茬,就怕……我杀不了他。”
他生性骄傲,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容易。
“上佳之策,自然是将莫轻狂的命,与他捆在一起。”
蒙公上士冷冷的道:“若不可为,你与那小子直接交手,这件道器焚天剑,自能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取出一柄通体赤红,足有七尺长的大剑,剑身翻腾着滚滚烈火,仿佛要将虚空烧灼成灰烬。
上品道器焚天剑,谢氏门阀的镇府之宝,也是谢门能成帝都七大门阀的巨大倚仗,等闲绝不轻现于人!
谢清风接过焚天剑,感受着剑身涌来的滚滚力量,眼里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光,大喝道:“父亲放心,焚天剑在手,我必叫那小儿死无葬身之地!”
……
连日来,萧玄天以菩提佛珠修复道基之创,效果虽然越来越小,但在大普度禅光的凝练下,他的法力越发精纯,修为已至五次改命巅峰。
在半月之战的前夜,萧玄天进入图卷世界。
莫轻狂手持宝剑,不断演练着须弥天网剑,他的剑招充满奇特的韵律,一招一式之间,竟有一股别样的美感。没有千百万次的练习,绝对不会达到这样的地步。
不出意外,莫轻狂又长成了“野人”。
萧玄天看在眼里,赞赏的点了点头,欣然道:“好了,你可以停下来了。”
他现在有些喜欢莫轻狂了。
一套剑术,反反复复的修炼,乃是一件无比枯燥的事情。对修士而言,这是极大的折磨。
莫轻狂此前虽然不学无术,但当他真正认真起来,却有一股远胜常人的韧劲,不厌其烦,反复潜修。于是他收获了前所未有的成就。
莫轻狂停下来,喘着粗气,问道:“老大,我这次练了多久?”
萧玄天欣然道:“十五年。”
“十五年啊……”
莫轻狂不由感慨道:“想我八皇子也曾是一位英俊小伙儿,感觉还没过去多久,就成了可怜的老黄瓜,以后泡妞都没有优势了。”
口上虽然这么说,眼里却带着喜悦之色。
那种从不断的潜修中带来的满足感,是他毕生从未体验过的,如今已是深深爱上了。
萧玄天带着他出了图卷世界。
不出意外,莫轻狂周身的法力,再度开始疯狂暴涨。
在修完八卦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