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院尊面沉似水,再也不能强求。
卓狂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被逼迫上场,也绝不会出全力。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还不知要遭到多少非议。
姜庸满目冷色,沉声问道:“卓狂生,你可是圣院第一人,圣院培养你不知花了多少资源。大敌当前,你这般作为,恐怕不太妥当吧?”
“大都督息怒!”
卓狂生面向姜庸,噗通跪地,满脸惭愧,恳切的道:“圣院对我恩重如山,我卓狂生能有今日,全靠圣院栽培。若是等闲之敌,我也绝不会退让。但我前次受辱,道心大损,面对的又是靖北圣道院最顶级的天骄,除了赴死,绝无丝毫胜算。”
“大都督,院尊大人,我卓狂生立誓,只要我破解心魔,重回巅峰,愿意主动杀上靖北圣道院,洗刷今日之耻,为我安西圣道院正名!”
他以头抵地,大声疾呼,言辞激昂。
心中,却冷笑不已。
对卓狂生而言,安西圣道院的荣辱,绝无他与萧玄天一战重要。
若是等闲之战,让他出手倒也不妨。
但他深知,除了眼前的许春华,靖北圣道院第一人,被称为“七绝神剑”的金参斗,更是劲敌一位。
自己若想打败这七人,势必拼尽全力。
且不说战斗中极可能会有负伤的风险。
他平生所学,一切底牌,必然全部暴露,这对他击杀萧玄天,万分不利。
最重要的是,他正在冲刺长生妙境,不出意外,将于月内达成。若因此战损了道行,累及进阶步伐,更是得不偿失。
哪怕暂时会遭到非议,他也会默默承受,忍辱负重。
待他击杀十绝天骄,一鸣惊人,名动中土大地之时,这又算得了什么?
“玄风子,今日我本可以成为救世主,但为了杀你,我放弃了这个宝贵的机会。到时候,便拿你的命,来补偿我吧!”卓狂生心中恨恨的想。
姜庸冷哼一声,再不说话。
他并不相信这个由头。
但卓狂生编造的理由天衣无缝,道心这种事,根本没有具体的鉴别法子,谁也没办法戳破。
演武场下的万千学员,早已目瞪口呆,一片哗然。
“什么?”
“卓狂生怎么可以这样?”
“连他都认输,我安西圣道院岂不是一败涂地?”
“卓狂生,你这个懦夫!”
失望而愤怒的学员,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道心受损,的确不宜出战。”
“还不是都怪玄风子,若不是他授意九公主羞辱卓师兄,又怎会出这样的事?”
“玄风子人呢?他也是圣院学员,理应出来迎敌。”
非议之声,渐次响起。
这又是卓狂生的聪明之处。
他知道,凭这样的借口,萧玄天必定被口诛笔伐,若能逼的他出手,也是观摩他实力的绝好机会,再好不过。
“哈哈哈,七苦院尊方才不是说,你安西圣道院只有战败者战死者,绝无认输者吗,卓狂生认输又是哪般?”
靖北域王一阵狂笑,得意洋洋的大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卓狂生,你很聪明,知道和我靖北圣道院为敌,乃是找死,知道保存实力,本王很欣赏你!”
七苦院尊老脸铁青,倍感耻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靖北大都督附和道:“一个许春华,就打的安西圣道院落花流水。看来,这分疆大战第一场,已经结束了。”
靖北院尊道:“既然如此,你们认输吧。”
各种各样的嘲笑之声,从靖北疆域随行之众中响起。
别说姜庸为首的头面人物,就连四方学员,也倍感羞愤,无比屈辱,脸上像被扇耳光般火辣辣的发热发疼。
靖北圣道院那七名天骄,更是连连摇头,眼里满是不屑之色。
“谁说我安西疆域输了?”
姜庸冷声道:“这一战,为期三日,我安西圣道院还能派人上场。三日之后,若无人出战,再认输不迟。”
他知道萧玄天尚在潜修,在谈判中刻意拉长了交战周期,就是为了给他争取时间。
靖北域王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认输?”
姜庸道:“早一刻都不可能。”
“倒要看看你这垃圾遍地的安西圣道院,还能派出什么货色来!”
靖北域王满脸不屑,大袖一挥,率众离去。
到第二日,靖北疆域众人再至,还专门组建了一支队伍,不停的说着挑衅和羞辱之言。
乙子系的一名学员愤怒之下登场,被许春华一剑斩成两截。
“我安西圣道院,真的无人了吗?”
“三大王朝啊,又要被靖北疆域割走吗?”
无数学员悲愤莫名,无休止的羞辱之言下,有人痛哭失声。
“玄风子呢,出来应战!”
“堂堂十绝天骄,乃是安西圣道院的代表,到这关键时刻,居然装死?”
“卓狂生固然可恶,但玄风子这个懦夫,比卓狂生可恶一万倍!”
“玄风子,出来!”
到后来,整齐划一的咆哮声冲天而起,无数学员愤怒呐喊,姜庸和七苦院尊屡屡镇压和训斥,才勉强压了下去。
到第三日,仍无人应战。
靖北疆域的叫嚣和嘲笑更甚。
无数学员面如死灰,满腔愤恨,无处发泄,屈辱万分。
日落时分,靖北域王冷笑道:“姜庸,时间快要到了,你还不认输吗?”
姜庸遥遥看了一眼萧玄天寝居,长叹道:“罢了,我这便签割地文书,将大乾、大永、大齐三大王朝,割让给你靖北疆域……”
域王大人至今仍未出关,除了认输,再无他法。
“什么?”
学员之中,一名红衣少女怒斥道:“要割让我大乾王朝?先问我过手中这柄剑。”
言语之间,已然飞身上场,一剑刺向许春华。
正是七公主吕清幽。
她原本对此事并不甚在意,但在听到大乾王朝也被割让,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