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再看向萧玄天的目光,丝毫也不掩饰已在喷溅的杀机!
“除了玄风子,还有那个骗子!”
又一个女声响起,却是俏脸上满是讥诮和怨恨之色的胡瑶。
她指着莫坚,大声道:“是他,冒充白楼贵宾,诈取礼乐花炮之礼,不知廉耻的混进仙人堂。玄风子固然可恨,莫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要杀了他!”
刹那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莫坚身上。
莫坚瞬间脸色煞白,整个人如被惊雷击中,蹬蹬蹬后退几步,眼神像垂死的小兽般绝望和无助,颤声道:“瑶师妹,你当真……非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骗子!”
胡瑶唾了一口,无限鄙夷道:“我看见你便觉得恶心,你早点死了,才少污秽我的眼睛。”
“好!好!好……”
莫坚连连惨笑,脚下似灌了铅,艰难走上战台,噗通跪在萧玄天跟前,双目血红,嘶声道:“玄师兄,都是我瞎了眼,非要来这小论剑会,才将你害到这个地步,我有罪,是我害了你……”
萧玄天平静的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怪我猪油蒙了心,爱错了人。”
莫坚哀声道:“我莫坚烂命一条,死便死了,但玄师兄你前途锦绣,怪我,都怪我……”
萧玄天摆摆手道:“无妨,凭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莫坚凄惨一笑。
事已至此,云氏、陈氏甚至还有凌氏等三大大士门阀,外加周氏、冯氏、黄氏等六大王都赫赫有名的世家,当然更少不了白楼,以及这位神威盖世,赫赫有名的天上白玉京,已成联手之势。
举目一望,腹背皆已受敌,纵然玄师兄三头六臂,又有何用?
“今日之事,都是我莫坚一人所为!”
莫坚双目血红,状若怒狮,凄厉吼道:“你们要为难玄师兄,先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锵!
说着拔剑出鞘,周身法力涌动,身影悲壮,俨然打定主意,慷慨赴死。
胡瑶浑不在意,冷嘲热讽道:“到死都是个糊涂鬼,连句求饶的话都不会说。”
陈逆等人哈哈大笑,戏谑的看着萧、莫二人,连日来如刺梗喉如山承肩的糟糕体验,至此终于酣畅淋漓的退去。
“放下你们的剑,跪下,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白玉京缓步上前,狞声道:“否则,白某人就切了你们的头颅,叫你们二人,死无全尸。”
萧玄天目光渐冷,漠然道:“我们二人,可是经姜庸亲自引荐,你白楼的头等贵宾,你确定,要这么对我?”
白玉京眉头微皱,森然道:“死到临头,还想着蒙混过关!”
回春子都来了,他岂会相信萧玄天?
萧玄天幽幽的道:“告诉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白楼的意思。如果只是你,我可以只杀你,放白楼一马。若还有白楼牵扯在内,我便踏平白楼,从此安西疆域,再无狗屁的小论剑会。”
白玉京听的怒火中烧,一字一顿的道:“我白玉京的意思,就是白楼的意思。玄风子,我改主意了,只凭你这番话,我便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
萧玄天傲然一笑,淡漠的目光依次看向满脸快意和期待的陈逆、胡瑶、云焕、周坤等十余人,骤然眸光一寒,冷喝道:“逆徒,你还不滚出来!”
……
仙人堂内。
白楼之主小心翼翼的陪着回春子和陈太离二人,不时说着些讨好和恭维的话。
但在萧玄天以白帝金皇斩击杀凌修后,他的注意力,也被道器级别的法宝所吸引。
看到白玉京借云焕等人发难的表现,他心中暗自赞许。
这个儿子,心思玲珑,实在合他心意。
白楼若能借此拿到这件道器,绝对是天大的利好。
转眼间,陈逆粉墨登场。
他三言两语间,连白楼也被拉下水,令白寒秋暗自恼恨。
但太离大士就在跟前,他自是不敢发作,心中冷笑:“待我白楼拿到那件道器,就算凌氏门阀向我发难,又有何惧?”
下一瞬——
本来高坐在玉质大椅,气息巍峨庄严的太离大士,突然“嘭”的一声,从椅子上掉落在地。
堂堂长生大士,半响竟腿软的没能站起来。
白寒秋连忙凑上去扶起来,关切的问道:“太离大士,您怎么了?”
“腿、腿疼。”
陈太离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这两个字来。
心中却在疯狂咆哮:“陈逆孽障,你这个逆子!你、你、你……老子一世英名,怎么会有这种不肖子孙!”
他本来作壁上观,倒也怡然自得。
万未料到,本来置身事外的陈逆,竟然像猪一样趟了这趟洪水。
最要命的是,居然扬言,他要代表陈氏门阀!
蠢猪啊,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域王大人吗?
你知道老子跪了整整三天,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吗?
如果可以,他想将这个愚蠢的小辈撕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
陈太离全身颤抖,强忍住立即冲出去宰了这小孽种的冲动。
还是,等人群散了之后,再带着陈逆登门请罪,当着域王大人的面,斩了这蠢材的猪脑子吧!
如若不然,他陈太离这个长生大士的脸,往哪里搁?
陈太离心中哀嚎。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会这么倒霉……
白寒秋讶异的看着陈太离。
堂堂长生大士,会腿疼?
胡说八道也稍微讲点逻辑行不行?
他当然也不敢多问。
而后情势急转而下,尤其是听到萧玄天扬言灭了白楼的狂妄言语,白寒秋心头杀机涌动,直接向宝贝儿子传音:“京儿,把这小孽种给我好生炮制,我要让大家看到,冒犯我白楼的代价!”
与此同时。
萧玄天冷厉的声音传来:“逆徒,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