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令大堂之中众人,勃然大怒。
听这小子言外之意,还想杀人?
连花紫妍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今日这天香楼,除了定远将军晁英领衔的大都十秀,又有灵台境巅峰的天香楼主发难,恐怕一位皇子面对这种局面,都要好好寻思化解之法。而萧玄天,居然还敢这么说话。
此子的狂妄,她在红海时就见识过,却仍未料到,当时所见只是开胃小菜,他居然能嚣张到这等地步!
这小子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好一个狂妄小儿!”
天香楼主怒极反笑,阴测测的道:“今日定军将军亲自包场,天香楼谢绝外客,专为招待一位大人物!你私自登门也便罢了,残忍杀害尚书之子,又这般冒犯晁英公子,本楼主岂能容你?”
晁洲傲然而立,满脸尽是嘲讽之色。
这小子居然说他是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就让要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天香楼主过来,剥了他的皮,再让他好好感受一番,什么才是真正惹不起的存在!
“是吗?”
萧玄天笑了笑,淡然言道:“我就是晁洲要招待的大人物!”
此言一出,众人再惊!
“你?”
天香楼主微微一愣,目中露出迟疑之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萧玄天。
萧玄天道:“晁洲请我赴宴,这便是你天香楼的待客之道?”
“混账!”
目光闪烁的晁英,终于勃然大怒,厉斥出声,森然道:“家父的名讳,岂是你这种狗东西,可以随口提的?至少也得是当朝一品大员,才有资格受家父的招待!你算什么东西,敢说出这等狂言!”
素来威严深重的父亲,提及大人物之时,不仅神情肃穆,甚至隐隐带着惧畏之色。这样的神情,便是对着大乾帝君,都极其少见。偌大崇安大都,除了大乾帝君、兵先生等屈指可数的几人之外,又有谁有这个资格?
他特意先一步来到天香楼,正是为了等待那位贵宾,以求在他老人家跟前有所表现,得到父亲的夸奖。
这样的存在,定是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一眼便认得出。
再退一万步讲,能让手握重兵的父亲心生惧畏的,怎么可能是一个区区道宫四变的少年?
“家父要招待的贵客是什么人,本公子会不清楚?”
晁英冷笑道:“你如此信口开河,活腻了吧?”
萧玄天幽幽一笑,再不作声。
话已至此,他们若是不信,那就让晁洲拿出交代。
“不错,晁将军何等人物,岂会招待一个黄口小儿!”费同冷笑道。
奚梦兰连连摇头,叹道:“曾听说有人能把牛皮吹破天,以前我还不信,今日碰上这小帅哥,算是大开眼界。”
她故意美眸一转,向萧玄天娇呼道:“小哥哥,骗人的话,讲给我们女人听便好,你若到处胡吹一气,会没命的。世界这么美好,多活几年不好吗?”
花紫妍笑了笑,道:“他杀了尚书之子,又冒犯到晁公子和天香楼主面前,牛皮若不吹的大一点,怎能脱身?”
此言合乎情理,众人纷纷点头。
奚梦兰笑的花枝乱颤,娇声道:“小帅哥,你这借口,太蹩足了,让人家一下子就看了出来。不如这样,你跟着姐姐走,听我的话,我便向晁公子求情,想必他会卖我这个面子。”
晁英眉头一皱。
“滚。”萧玄天面色微沉。
奚梦兰俏脸色变,顿时恼羞成怒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还怎么活着走出天香楼。诸位,不要对他客气!”
言罢冷哼一声。
晁英这么一表态,天香楼主再无迟疑,寒声道:“此子今日在我天香楼胡作非为在前,肆意冒犯晁将军在后,不可轻饶。本楼主废了他的修为,再断他一条腿。至于他的小命,便交给晁公子吧!”
说着,他向晁英拱了拱手,道:“随口提及晁将军的名讳,言语间非但没有尊重之意,更妄言他是将军的贵客。他的小命,还是由晁公子亲自料理,最为妥当。”
晁英满意的点了点头。
“黄楼主,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
一直沉默无言的安青璇,终于咬了咬牙,道:“萧公子也是被逼无奈,言语间才会轻慢了些。”
她亲眼目睹连兵先生那样的存在,都对萧玄天畏之如虎的模样,心中本来也在暗自猜测。
只是被晁英亲口否认。
人家的父亲要宴请什么人,晁英当然知道的最清楚。
此言,倒是令天香楼主微微一滞。
安青璇乃是天香楼花魁,也是楼中牌面人物,大都达官显贵,不知多少人冲着她而来。若是忤逆了她的心思,倒不好办。
“安妹妹,这小子可是晁将军的敌人,你到这时候还来阻拦,莫非是要与将军府甚至将来的大元帅府为敌,让我天香楼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地吗?”
妖媚无比的红玉姑娘,不疾不徐的道:“知道这小子是你相好,但你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便害了大家。”
她一直被安青璇压了一头,心中万分不忿,此刻逮着机会,当然要往死里打压。
果然,晁英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天香楼主看在眼里,冷声道:“安姑娘,你这么做,可就有些过分了。这小子闯下天大的灾祸,岂是我小小天香楼,能够保下的?我也不追究你与他珠胎暗结的事,但你也请你不要让本楼主为难。”
说着冷哼一声,手中真元激荡,一边走向萧玄天,滚滚威压自他身上轰然翻滚。
安青璇俏脸色变。
在这天香楼,连她的话都不起作用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事情已经到了绝境。
她无助的看向萧玄天,只见那兀自宽坐椅子上的少年,神情平和,云淡风轻,黑发如墨,目若朗星,自有一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超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