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这个疯子!”
慕君颜吓的花容失色,一边道:“萧师兄,我们走。”
萧玄天冷冷的看着吕坚,徐徐言道:“我不管你受谁指使,但你给我听清楚。再敢纠缠慕师妹,我就杀了你。”
如此疯狂而变态的举止,令他心中杀机顿起。
吕坚若敢再往上来追一步,他必当场杀之!
言罢,拉着慕君颜的玉手,不紧不慢的离去。
状若疯狂的吕坚,却压根儿没将萧玄天的话放在耳中。
便在他要起身追上去的那一刹那,忽听一道惊骇不已的声音响起:“你背后的刺青……是怎么回事?是否自小便有?你的左腿上,是否还有‘十九’二字?吕坚,你今年是否二十三岁?”
说话之人,乃是恰好路过的大乾学宫七大副宫主之一,司徒伯,此前主持过西南十三郡学宫大比的那位。
吕坚被他惊扰,略略回神,诧异的道:“司徒宫主如何得知?”
他此刻撕碎衣袍,露出了后背偌大一块的刺青,乃是一条青龙的形状。
司徒宫主大呼道:“天可怜见,陛下失散二十一年的十九皇子,竟然还在人世……”
说着,拉起吕坚,快步离去。
人群惊诧莫名。
到第二日,一个近乎爆炸般的消息传遍学宫——拳道院的吕坚,竟是大乾帝君昔年御驾东征,于战乱之中失散的小皇子,他的生母,乃是帝君昔年最宠幸的静妃。
第三日,吕坚满身贵胄,再至大乾学宫。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十九皇子的尊贵身份,再度求爱于慕君颜。
慕君颜严词拒绝。
一个时辰后,吕坚在大乾学宫摆下生死擂台,扬言与萧玄天一决生死,胜者得到慕君颜。
“萧默,本皇子与你生死决斗,是你的荣幸,也是你唯一的机会!”
生死台上,吕坚声调冷厉阴寒,厉声道:“我只等你一个时辰。你若敢避而不战,休怪本皇子不留情面,对你赶尽杀绝!”
他话音滚滚,威风八面。
一夜之间,吕坚气质大变。
身着蟒袍,足踏金靴,头戴玉冠,俨然皇子庄严气象。
在他周围,三十六位大乾帝君钦赐的御林军,人人面无表情,修为清一色的道宫境第九变,冷酷肃杀,气势惊人。
镇守宫廷的御林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由帝君亲自统御,当朝太子都使唤不动。
大乾帝君罕见的赐下御林军,可见这位失散多年的小皇子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萧默这回要遭殃了。”
“红颜祸水,果然不假。”
“纵然萧默被誉为史上最强新生,但和皇室作对,不可能有好下场。”
“即便不提帝君对十九皇子的宠爱,单单吕坚道宫境第九变的修为,便不是一个新生能对付得了的。”
“萧默在大乾学宫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他来登台应战,绝无幸免之理。而若忤逆十九皇子的意志,避而不见,御林军更不会放过他,下场更惨……”
台下学员,窃窃私语。
再看向吕坚的目光,都带着惧畏之色。
萧玄天虽然天赋不凡,又斩杀燕不归,但在大家看来,他的修为毕竟才只道宫境初阶,斩杀同届新生,并不出奇。但和吕坚这样的老生比起来,差距显而易见。
“萧默,是体面的死在本皇子铁拳之下,还是被御林军斩成肉泥,你自己选择吧!”
令人在生死台上燃起一支香火,吕坚面沉如铁,目中杀机闪闪,傲然等待。
他自幼丧母,孤苦无依,日子过的极是艰难贫贱,后来进入大乾学宫,也处处受人冷眼,多少年来,懦弱和自卑如影随形,根植在了骨髓中。
但一夜之间,全变了!
他竟是当朝帝君的皇子,身上流淌的,是尊贵的皇室血液!
荣华富贵,地位权柄,全部到来。
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一言可定其生死。
那些曾不敢想象的待遇,忽然唾手可得。
他的自信心空前膨胀!
他在为近几日毫无尊严的追求慕君颜,感到羞耻和气急败坏。
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斩杀萧默,洗刷耻辱!
第二桩,自然是让慕君颜臣服,自此心甘情愿的侍奉自己。
时间渐渐推移……
萧玄天始终不现。
就连与他极亲近的那些女子,也没有一个出面。
“萧默怕了吗?”
“现在要取他性命的,乃是十九皇子,何其尊贵的存在,换作是你,岂能不怕?”
“或许,萧默已经逃出大乾学宫了,如此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人群窃窃私语。
吕坚听在耳中,心中愈发得意。
想逃?
他已派人守住学宫四处大门,逃出去的下场只有一个,被把守的御林军乱刀分尸!
陛下赐给他的御林军,不是三十六位,而是足足一百,作为亲兵。如此待遇,太子都不曾有!
白石宫主静立于小楼的窗前,满面忧色,身旁站着骆仙兰。
凭他庞大的神念,吕坚此刻的一切举动,洞若观火。
“天欲其亡,先令其狂,此言不虚。”
白石老人长叹一声,脸上的忧色更深,道:“这便是前两日,苏太子斩下孙太傅首级,前来学宫赔罪的余波。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在学宫内安插了这么一步暗棋,出手如此凶狠!”
骆仙兰轻声道:“师尊,要不要出手阻止?吕坚毕竟是十九皇子,而且失散多年重逢,他若出了什么事,帝君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迟了。”
白石老人叹道:“即便吕坚只是棋子,但他膨胀至斯,这般冒犯玄天伯,岂有活路?为师倘若此刻阻止,反而叫人以为又在维护萧默,且不说吕坚不服,非议四起。关键是玄天伯的怒火,又该如何平息?”
“天要塌下来了……”
说到这里,白石老人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