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颜俏脸色变,慌忙去拉萧玄天。
但这一回,她没能拉住。
他孙太傅莫要再来纠缠,也便罢了。
这般三番两次的挑衅玄天帝,岂能容得?
当萧玄天开口的这一刻,便意味着这件事,已经没那么好了结。
“孽障!”
孙太傅气的浑身发抖,双目几近喷火,愤怒的声音充斥整个讲武堂,声色俱厉的道:“你竟敢说,本太傅对剑道一无所知,误人子弟?”
萧玄天傲然道:“不错,你就是在胡说八道,误人子弟。”
“哈哈哈……”
孙太傅怒极反笑,厉声喝道:“本太傅七岁练剑,九岁便有所成,十二岁为剑修,十六岁领悟七品剑意,二十二岁修成灵台,自此七十年间,日日练剑不辍,剑道火候,与日俱增。你竟敢说,本太傅不懂剑道,何其可笑!”
“本太傅编纂之《剑道三十六问》,别说大乾王朝,便是整个安西疆域,都极负盛名,不知多少人将之引为剑修入门宝典!”
“本太傅在大乾王朝论剑会上,连续三次,勇夺魁首,连帝君都万分嘉许!”
“多少年来,不知多少王朝达官显贵,邀请本太傅入府讲学,以重金相聘,作为府中最优天才之师。而今整个崇安大都,不知多少人受过本太傅的教诲,年年奉上谢师厚礼!”
“十一年前,大乾帝君亲自拜会于我,力邀我为太子之师,官至三品!”
“八年前,大乾学宫宫主白石老人,三次求见本太傅被拒,至第四次,其拳拳诚意,终于感化本太傅,这才入了学宫,作为尔等之师!”
“三年前,本太傅于剑道,再有所悟,隐然得窥‘人剑合一’之道,诸般理论,更成体系,愈发完善成熟,已成剑道大家。”
他声色俱厉,白须震颤,说一句话,便向前跨出一步,到最后,已然欺近萧玄天身前,厉声道:“纵然大乾帝君至此,想来也不敢说本太傅不懂剑道!你一个黄口小儿,如此挑衅于我,真真好胆,何其狂妄无知!”
“天呐!太傅讲师太厉害了。”
“真没想到,向我们授课的,居然是这样的存在。”
“萧默太狂妄了,纵然他为新生第一,也绝对不该如此挑衅一位德高望重的剑道前辈!”
学员们听着孙太傅的丰功伟绩,脸上都露出崇拜之色。
“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萧玄天摇了摇头,显得意兴阑珊,不屑的道:“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敢称剑道大家,何其可笑。”
“好!好!”
孙太傅气的浑身发抖,厉斥道:“那你倒是说说,本太傅方才所讲,错在哪里?”
“不是错在哪里,而是全错,大错特错!”
萧玄天傲然一笑,道:“有人天生手长,有人天生力强,高矮胖瘦,擅左擅右,快慢动静,皆无定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岂能受限于握剑方法,或者可笑的使剑方式之束缚?一门最普通的剑术,在不同的人手中,便有不同的气质。”
“天下万道所追求者,是辽阔,是自由,是不被束缚,它超越时间、空间,真正超脱。万道殊途同归,最合适自身的才是最好,如此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
“反而到了你这里,连握剑的方式都要严格要求,你是在教导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使剑的玩偶。按照你这种不入流的法子,又如何因势利导,探寻剑道之美妙,寻求个中之真谛?”
此言,令孙太傅微微一滞,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连先前对他的理论钦佩有加,连连赞誉的许多学员,一时也沉默下来。
孙太傅讲的固然很有道理,但萧默所言,似乎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萧玄天不屑一笑,看向林雅婷、慕君颜二女,道:“这孙太傅没什么真本事,他的课,以后不要再来上了,毫无意义也便罢了,反而限制你们的成长。”
“嗯!”慕君颜重重点头。
林雅婷直接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她们这幅姿态,令本就怒不可遏,已在盘算着怎么收拾萧玄天的孙太傅,终于炸毛了!
“好一个信口雌黄的小儿!”
孙太傅厉声斥道:“你连剑道最浅显的剑意品类都一无所知,竟敢对本太傅大放厥词!你对剑道的认知,既然如此之深,那本太傅随便派遣一个最不成器的弟子,与你过过招,你可敢接?”
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萧玄天战败,就能以冒犯师长、亵渎前辈为由,治他大不敬之罪,纵然不废掉修为,也得将这狗胆包天的小儿,当场逐出大乾学宫。
“有何不敢?”
萧玄天目光微垂,幽幽的道:“但你若敢动手,今日之事,大乾学宫便要给我一个交代了。”
“好一个猖狂的东西!”
孙太傅脸色铁青,厉声道:“谁站出来,替本太傅教训这狂妄小儿!”
“我来!”
早已按捺不住的金元宝,立即起身道:“我倒要看看,萧默究竟有什么本事,胆敢如此冒犯德高望重的太傅讲师!”
他本就对萧玄天怀恨于心,前些日子觉醒了六品剑意,自信大涨,再加上今日有孙太傅背书,哪里还会忌惮丝毫?
“很好!”
孙太傅满意的点点头,冷声道:“金元宝虽然觉醒六品剑意,但在本太傅诸弟子中,他的资质,只能算是中等。你若能胜过他,或许才有与本太傅说话的资格!”
金元宝拔出佩剑,大步来到讲武堂前方的空地上,大喝道:“萧默,让我金元宝掂量掂量,你这个史上最强新生,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金元宝是吧?”
萧玄天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轻描淡写道:“你还记得当日,学宫之外,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金元宝面色微变,冷斥道:“有种就和老子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