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等人,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宫楼主,您是……向我说话吗?”
金元宝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位大楼主,刚刚亲自送酒,言语间满是赞誉与推崇,又提点他们拜会白锦绣,何其友善和温和,怎么突然之间,变脸变成这样?
“混账!”
宮徽厉声道:“若不是向你们说,还能是对畜生说吗?本宫主再说一遍,立即道歉。如果你们不肯,可以试试在玉膳楼胡作非为的下场!”
这光景间,他又想了很多。
龙怒都是尊贵的士爵,却奉萧默为主,那这位萧公子的爵位,恐怕至少也是子爵吧?
这可是和大乾帝君相等的爵位!
如此尊贵的人物,岂敢得罪丝毫?
至于金元宝等人,只是几个刚入学宫的新星,他从副宫主的位置上请辞,又岂会真的将之放在眼里?
无关紧要的时候,自然会客气些。真碰上事,哪里顾得上他们?
“你……”
燕不归等人,一时面色铁青,万分煎熬。
要给刚刚还盘算着怎么去羞辱的对头道歉,何其不体面,多么令人难以接受。
“你们,真的要与本楼主作对吗?”
宮徽面上,已然浮现杀机,声音冰寒,周身气势滚滚,灵台巅峰修为下庞大的气势,已是轰然激荡开来。
众位新生,面色大变。
金元宝第一个服软,硬着头皮道:“萧……默,对不起,我不该冒犯你,我金元宝错了。”
他这么一带头,其他人再不敢迟疑,纷纷道歉。
“对不住了。”
“是我的错……”
尤其是燕不归,心性最傲,脸色涨红,道歉之言几乎从牙缝里崩出来:“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完,他的脸色涨的血红,仿佛正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狠狠打着自己的脸,噼里啪啦。无与伦比的羞愤,令这位大元帅幼孙,恼怒到了极点。
但大乾学宫可不是等闲的地儿,达官贵族扎堆,宫主白石老人贵为帝师,早有“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谕令,最不在乎的便是你的身份。
萧玄天看也不看他们,无论你挑衅或是道歉,根本不将之放在眼里。
如此傲然之姿,看的楼台上的白锦绣,目光微微一眯。
“萧公子,这般安排可还满意?”宮徽问道。
萧玄天摆了摆手。
“既然道了歉,那这件事,暂时就算过去了,以后招子放亮一些。”
宮徽冷哼道:“你们可以滚了!记住,玉膳楼不欢迎你们,以后再也不要踏入本楼半步!”
金元宝等人的脸都绿了。
这宫楼主刚刚还在亲自敬酒,要他们以后多照顾生意,如今却连进门消费的资格都被剥夺,前后对比,何其强烈,愈发令他们羞愤不已。
燕不归恶狠狠的瞧了萧玄天一眼,当先离去。
其他人垂头丧气,灰溜溜的离开。
他们还没走到门口,便听七公主以罕见的,无比温柔的语气,妩媚的道:“萧公子,你作为我的驸马爷,和别的姑娘这么亲近,不太好吧?”
走在最前面的燕不归,堂堂道宫真人,剧震之下,在门槛上绊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什么情况?
七公主这又是在说什么话?
金元宝等人也不由停下脚步,个个面面相觑,像见鬼一样。
别说他们,便连钟音希、林雅婷几女,脸色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萧玄天眉头一皱,道:“谁是你的驸马?”
“现在或许不是,但将来必须是。”
吕清幽笑眯眯的道:“你上次撕的圣旨,其实是我伪造的,撕便撕了,也不打紧。不过只要你拿到新生大比第一,我一定会亲自向父皇请旨,让你做本公主的驸马。只要我开口,父皇一定答允。这回可是真圣旨,看你还敢不敢撕。”
萧玄天笑了笑,懒得再理她。
区区大乾帝君的圣旨,便是来上一千道、一万道,又怎能管束得住他?便是圣天子的天旨来了,他若不喜,也是照撕不误。
但这番话落在旁人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七公主为了哄骗这小子成为驸马,居然伪造圣旨?
更离谱的是,这家伙居然把圣旨给撕了?
我的天啊!
这得是多嚣张的人,才干得出的事啊!
更重要的是,这小子究竟有什么魅力,把七公主迷成这样?
吕清幽又道:“你若不拿新生第一,骆宫主必定下不来台。但你若是拿了,本公主便默认为,你为了成为驸马,拼尽全力,大杀四方,败尽群伦,大显神威,令本公主万分感动,决定委身下嫁。”
似是这番安排太过精巧,吕清幽说到尽兴处,欢喜的拍起了手掌,笑吟吟的道:“萧公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说完,她发出银铃似的笑声,背着玉手,昂首挺胸,骄傲的去了,到门口时,看也不看脸色铁青的金元宝等人。
整个大堂,惊掉一地眼球。
今日之事,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有剑道院第一美女投怀送抱,再有玉膳楼之主竭力维护,最后连帝君最疼爱的七公主,都于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矜持的要求萧玄天成为驸马,而且完全可以看成是步步紧逼,威逼利诱。
纵然大乾学宫藏龙卧虎,但这种事,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
连宮徽都好半响才回过神,摇着头无奈苦笑——这便是绝世天才的魅力吗?
钟音希星子般的双眸中,也微微露出一丝黯然。
她绝美的俏脸上带着淡淡的羞涩,显得愈发妩媚和动人,轻轻的道:“上次匆匆一别,没来得及感受公子大恩,今日正好在玉膳楼重逢,我想请公子吃顿便饭,聊表谢意。”
七公主的大胆举动,显然不可能将她劝退。
“刚刚吃完,下次吧。”
萧玄天淡淡一笑,走出玉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