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乃是郡守府私军,论战力,怎能与大乾铁骑相比?
转眼之间,大乾铁骑已然杀出一条血路,所经之处,城卫军慌忙扔下兵刃,弃械投降。
即便如此,被蛮象踩死,被蛮虎、蛮狮吃掉的军士,都不知有多少。
顷刻之内,折损了何止数千人。
风行看的头皮发麻,两眼发黑,慌忙跪在地上,道:“栖霞郡守风行,参见晁将军!”
小小一个郡守,岂能与大乾定远将军相提并论?
若是冒犯到这样的存在跟前,别说褫夺郡守之位,灭你满门都是轻的。
风行眼睛的余光,远远瞧了仍然静默无言的萧玄天一眼,见那少年仍旧清淡柔和,面色波澜不惊,心中生出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
接着,一个大胆的推测,令风行跪都跪不稳,几乎当场昏厥在地。
“莫非……晁洲是这野种请来的不成?”
晁洲飞身落地,大步从风行身旁走过,看也不看他,满脸谦卑和不安之色,一双虎目依次扫向四周,最终停留在萧玄天身上,快步上前,胆战心惊的问道:“您是……玄天伯?”
“是我。”
萧玄天微微颌首,拿出伯爵金令,淡淡道:“你来的慢了些。”
晁洲大惊失色,慌忙跪地,深深俯首,高呼道:“末将晁洲,参见玄天伯!护驾来迟,恳请玄天伯降罪!”
他原以为玄天伯应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怎料,竟是一位年不及弱冠的少年!
如此匪夷所思!
但晁洲更明白一个道理。
越年轻,越可怕!
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在如此少年时,便获得如此之高的爵位,而且持有圣天子陛下钦赐的伯爵金令!
“起来吧。”
萧玄天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一日之间从七千里之外赶来,也算难为你了。”
“末将不敢!为玄天伯效劳,乃是末将及麾下将士天大的福分!”
晁洲仍不敢起身,恭恭敬敬的道。
萧玄天眉头一皱,不耐的道:“起来说话。”
“是!是!”
晁洲慌忙起身,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玄天伯?”
秦德呆滞当地,根本不明白,玄天伯到底是什么。
此时各大家族残存者,已经不足二十人,他们刚刚生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又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
他们同样不理解,玄天伯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但所有人看的分明,号令大乾铁骑,转眼间将城卫军杀的落花流水,大乾正二品定远将军,在萧玄天面前,五体伏地,惶恐莫名,显然生怕被降罪,恭敬到了极点。
定远将军何等存在,他们平日里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却对萧玄天做出这般姿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今日,究竟做了什么?又遇见了什么?”
众人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困惑万分,但那股强烈的不安,以及懊恼之意,却又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野种……竟是玄天伯?”
风行的脑子却是嗡的一声爆响,霎时面色如土,全身冷汗,整个人几近崩溃!
他身为郡守,多年来与“暗市”勾结,往来龙蛇混杂,见识倒是不凡。知道伯爵乃是圣朝五等爵位,尊贵无比,便是大乾帝君,都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难怪这小子敢杀宋士爵。
在伯爵跟前,小小士爵,又算什么?
他的心中,先是无穷无尽的疑惑,接着又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拿下风行!”
萧玄天淡然发声。
晁洲正欲出手,龙怒已然当先一步。
二人的修为差距,本就极大,何况此时的风行,心胆俱裂,吓的魂飞天外,直接被龙怒像拎小鸡似的抓起来,封闭其经络血脉,连自尽的机会都不给他。
龙怒将风行狠狠扔在萧玄天面前,道:“公子,如何处置此人?”
萧玄天摆了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的风行,轻声问道:“风行,你现在还有何话说?当年灭我满门,养我为子,愚弄我足足十五年,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风行回过神来,又面露凶厉之色,森然道:“不过你不要忘了,你的母亲,还在老子的手中。”
萧玄天淡然一笑,单手负背,径自走入府中。
龙怒拽起风行,拖垃圾似的拖了进去。
晁洲慌忙跟上。
风行寝居之外,骆仙兰、雷鸣、方猎、苦大师等人,守在四周,周围有十几具死尸,可见也曾发生过些许争斗——在这群栖霞郡最强者跟前,寻常府卫前来,只有送人头的份儿。
吕牧之则站在风行的床榻前,目光不时露出思索之色。
他对奇巧机关之道,颇有研究,但如此高明的机关,从外头看根本没有任何印记,实乃平生仅见。
晁洲看到他,微微动容,拱手行礼道:“见过十一王爷!”
吕牧之乃是大乾帝君十一弟,天赋异禀。但王室争斗,何其惨烈,他为避嫌,索性呆在栖霞郡功绩殿,以免帝君忌惮,这一呆便是数十年。
吕牧之微微颌首,心思全在机关之上。
风行面色再变!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府外对付萧玄天的同时,这小杂种也派人潜入府中,对付自己!
“贱婢,竟敢骗我!”他心中又忍不住杀机汹涌。
当日柳青眉对密室只远远瞧见一眼,见风行面色不善,自小畏惧“父亲”的她,便欺瞒不曾看到。即便如此,风行仍差点将她格杀当场,随后打入地牢,这才给了雷鸣的探子解救的机会。
若柳青眉当场承认,哪里还有命在?
“要想打开此密室,其独门算法,天底下只有我一人知道。”
风行心中笃定,狞笑道:“你们若是强自破除,只有一个下场,密室内填充好的雷珠,会当场爆炸,里面的一切全部炸成碎渣,包括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