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了台?
人群哗然。
堂堂青铜榜上的强者,连战台都上不去?
天底下何曾有过这种怪事?
再一瞧战台之上,神色平静的少年,既不曾出手,周身上下,也几无气息波动,哪里像施展了什么手段?
“你连战台都登不上去?”
监战官冷笑一声,飞身一闪,落在战台上,皱着眉头喝道:“战台并无任何异象,为何你黄承乾便登不上来?”
黄承乾满脸通红,又咬牙尝试。
足下似有坚冰,根本踩不下去。
还是登不上去!
他不信邪,退后数十步,展开身法,激射过去。到战台边缘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像撞在一面无形的墙壁,脸都被撞歪,直直坠下。
黄承乾毕竟是青铜榜上强者,反应极快,身形硬生生一个翻转,堪堪站稳在战台下,免去直接栽倒的尴尬。
“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承乾又羞又愤,怒不可遏的吼道:“这战台,莫非布置了什么无形阵法不成?”
观者也看了出来,黄承乾没装,他是真的上不去。
但好端端的战台,怎会突然出现此等怪象?
莫说黄承乾困惑无比,连满宫不知多少灵台真君、改命上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黄承乾,你休要胡言!”
监战官面色一变,喝道:“青铜斗法宫内所有战台,皆是专门建造,何时布置过什么阵法?何况我上得去,为何你偏偏上不去?我再给你盏茶时间,你若还上不了战台,这一战,只能判你战败!”
这时,台上少年不紧不慢的柔和声音,徐徐传来:“黄承乾是吧,你若能登上这战台,算我输。”
观者再度哗然!
很显然,如此怪状之后,真的是那少年施展的手段。
但,区区一个苦海道者,在睽睽众目之前,究竟动用了什么法门,令满宫强者,没一个看得出其中奥妙?
“我便不信,区区一个战台,我黄承乾登不上去!”
黄承乾愈发愤恨,羞愤之下脸色酱紫,拼命前冲。
可惜,他的每一次努力,都毫无用处。
盏茶时间转眼便过,黄承乾灰头土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监战官毫不犹豫,高声宣布:“萧默挑战胜利,位列苦海青铜榜第八万零九位!黄承乾,排位掉到第八万零十位!排位之后所有人,全部顺延!”
“我不服!”
黄承乾怒吼着,但他单薄的声音,已被斗法宫内潮水般的惊呼声压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默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
“莫非他身上,竟有一件极其厉害的法宝不成?”
“依我之见,此法宝至少也在道器以上,从未听说过宝器级的道兵,能令偌大战台,忽然变得如铜墙铁壁。”
“不论萧默施展了什么手段,连战台都登不上去,判黄承乾输,自是无可厚非。”
连文华院十老都诧异的看着萧玄天。
便是他们见多识广,也看不明白,这位绝世天骄究竟动用了什么神通。
骆仙兰美目中笑意盈盈,凝视着台上的少年,忽然没来由觉得,这家伙还有那么一点点坏,坏的很可爱……
而黄承乾只是一个开始。
怪事继续一遍遍的上演。
接下来,萧玄天先后挑战七万、六万……一千序列的十位对手,中间又有两名不信邪的挑战者,总共十二个人,每一个都遇到和黄承乾一模一样的遭遇,眼睁睁的看着那宽阔的战台,死活就是登不上去!
作为自证,连监战官本人,又亲自上去三次,偏偏他登台又一切照常。
有史以来最怪异、最轻松、最不可思议的青铜榜战斗,就这么宣告诞生。
“不服!”
“老子不服……”
每一个登不上台的应战者,都是万分憋屈,气的脸色铁青。
真刀真枪的输也就罢了,天底下哪有这种上不了台的事情?
何况上榜的哪一个不是天才,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又怎会认为自己会输?
许多人甚至在怀疑,这小子莫非是来头极大的关系户,为保他战胜,连公正无私的圣朝,都在暗中作弊不成?
“你们用不着不服。”
便在此时,一道柔和悦耳的声音,自青铜斗法宫外徐徐传来,她尚未现身,但柔媚好听的声音,却清晰的落在宫内数万之众每一个人的耳畔。
一位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袍,面容格外秀美,唇红齿白,风度翩翩 ,身材清瘦单薄,黑发竖起的俊俏公子,冉冉飞来。
“见过圣天子特使!”
顿时偌大一个斗法宫,几乎所有的人,立即向她躬身行礼。
第十二青铜斗法宫宫主,也立即现身,率着众位监战官,恭恭敬敬的跪在她面前,道:“特使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这位女扮男装,俊俏非常的小公子,正是日前宣布圣天子口谕之特使,亦是圣天子座下“十二女官”之一,圣朝权力最中枢的人物,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从她身上飘荡着的淡淡威压,明亮而不张扬,令人只瞧上一眼,便难生抗逆之心,对她万分尊敬、尊崇。
圣天子特使轻轻落在战台之下,明亮的目光看着黄承乾等人,静静的道:“萧默公子所施展的,乃是以道体、血魄之力为基石,再引动高深道意,形成的‘道之域境’。此境之下,偌大战台,便如他所掌控的领域。你们之所以不能登台,也是受到道之域境的压制。”
说到这里,圣天子特使摇了摇头,不紧不慢道:“萧公子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道之域境,可见修为远远胜过你们。若是上台比斗,他弹指便可击败尔等,或伤或死,皆在其掌控之中。在本特使看来,萧公子这么做,大概是不想为难你们的。”
“我说的对吗?萧公子。”
圣天子特使明亮的眸中,闪烁着别样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