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天淡然一笑,轻声道:“拿下。”
“我看谁敢!”
太史恩厉斥道:“我乃第三十七顽石斗法宫宫主,圣朝钦赐,位列‘子爵’,尔等向我动手,便不怕圣朝律法责罚?”
子爵,圣朝九品爵位,比士爵更高一等。
凭他的爵位,等闲之人,的确不能轻易动手。
但太史恩此刻面对的,却是天骄神殿文华院。
一个是受圣朝褒奖所获优待,有名无实,属于外支。一个是圣朝中枢机构,统治序列,位列正统。
等闲之下,文华院自然不会为难于他。
但无论萧玄天天骄神殿封神碑刻名的身份,还是他在炼血宫所展示的绝世天赋,任何一点,都足以让文华院对其最大限度的支持。
“为何不敢?”
玄一院主满面寒意,冷笑道:“太史恩啊太史恩,你太狂妄了。我文华院若连你区区子爵都拿不下,还有何面目吃这口俸禄?”
言罢,目光微动,其余九老心领神会,毫不迟疑,立即动手。
太史恩的修为,虽达到改命八重,只与十老中排位第六的周六相当,哪里能是对手。转眼之间,已被玄一院主封住经络,如囚犯般捆了起来。
钟十又一脚踢在他的腿弯,迫其跪下。
“从抢走骆仙兰那十五亿道晶,你的命,便不再是你的了。”
萧玄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紧不慢道:“太史烈的手臂,是你斩的吧?当年逼迫沦为凡夫的他,去矿山做苦役,最终活活累毙,也是出于你的授意吧?早在做这些恶事之时,你便该猜到会有今日。你太史一门,作孽太重。”
堂堂改命高阶强者,被迫跪在小小苦海道者座前,可想而知太史恩内心的愤恨与屈辱。
“那又如何!谁能杀我?”
太史恩嘶声咆哮,双目喷火:“我是顽石斗法宫宫主,若真犯了错,也有圣朝律法惩戒。但今日之事,皆为私怨,你文华院这是知法犯法!轻易向一个大士门阀动手,你们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此言,倒令文华院十老略略沉默。
话说回来,太史恩的确不曾触犯圣朝律法,文华院十老倾巢出动支持萧玄天,将之擒拿,已有越界之嫌。
若真将他杀了,实在不好善后。
太史恩毕竟不是普通人,圣朝子爵,改命上师,斗法宫之主,大士门阀中坚,任何一个身份,都是举足轻重,何况多重聚于一身。
“文华院十老,本宫主素来敬重你们,但尔等今日所为,令人心寒!本宫主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上书圣朝,参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肆意滥用职权之罪!”
太史恩厉声斥道:“至于你小子,文华院十老不出手,你又有什么法子,杀得了我?”
他看出玄一院主等人面露犹豫,知道此言起了效果,心中已是大定。
至于萧玄天,区区苦海道者,即便束手就擒,又怎么伤得了改命上师?
改命上师,道体如钢,金身不坏。灵台似铁,外邪难侵。
便是灵台境的骆仙兰,都不见得能伤其性命,何况此刻重伤未愈,不能动手。
玄一院主颇为无奈的看向萧玄天。
他们做到这一步,已到极限。
骆仙兰轻声道:“今日之事,恶气已出,到此为止吧。我与太史一门,再无任何瓜葛。”
她自然看的清形势,不愿让萧玄天为难。
萧玄天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好整似暇道:“太史恩,你以为十位先生不出手,我便杀不了你?”
说着,黑芒一闪,玄铁重剑已在手中,刹那之间,少年周身气息汹涌,恍若天龙大力降临,一股无边无际的滔天威压,瞬时倾泻于大厅之内,如泰山压顶,黑云压城,连文华院十老,都感觉天威滚滚,面色大变。
“这一剑下,你若还有命在,我饶你不死!”
少年轻喝一声,玄铁重剑高高悬起,忽然万千剑气翻滚,但下一瞬皆化虚无,一切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和静止,唯有那幽深的剑意,如鬼王索命之钩,轻飘飘的落在太史恩当头。
“就凭你?”
太史恩先是阵阵不屑狞笑,待得厅内气势乍变,他便隐隐意识到不妙。
到那一剑遥遥斩来,忽然无边无际的死亡气息汹涌而至,仿佛地府中的十殿阎罗,正在冷冰冰的注视着他。
“不……”
太史恩无力而恐惧的低呼出来,其声未完,戛然而止。
这一剑如同一只无形的鬼手,刹那间抽干了他所有的生机,连尸身都一片冰凉,仿佛已死去多时。
而他全身上下,竟无一丝伤势。
太史恩自诩修为强横,道体防护强大,灵台以下,无人能伤其皮毛,孰不知他碰上的人,乃是萧玄天。
玄天帝何等手段,别说只是区区一个改命上师,便是你修为再强千倍、万倍,束手不动,也有千万种法子杀你。
萧玄天再不去瞧太史恩的尸身,意兴阑珊的摇摇头。
若不是为骆仙兰报仇,杀一个不能动弹,没有还手之力的人,杀之不武。
很快,在太史恩身上,找到了骆仙兰的那张天行金卡。
萧玄天又道:“城内可有爆破之物,威力越大越好。”
钟十道:“爆破之物,首选震天雷,一颗可让十丈之地夷为平地。”
萧玄天道:“劳烦先生帮我弄一些来,数量嘛……可以炸平太史府便好。”
文华院十老齐齐色变。
此子杀了太史恩等人还不算,竟连太史府都不放过!
好残酷的手段!
但萧玄天方才那堪称神异的一剑,愈发令他们觉得此子高深莫测,行事非常人所能揣度。
太史氏招惹了此子,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玄一院主劝道:“公子,炸府之举,怕是……”
苦海圣境禁止私斗,若是炸平一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