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赵顶天,钟十并未罢休,冰冷的目光依次看向武同尘等人,寒声问道:“你们谁还有意见,可以提。”
所有人惊恐莫名,心胆欲裂。
瞧他那毫不掩饰的杀机,别说提意见,恐怕多说一个字,就要步了赵顶天后尘。
噗通!
一位天才猛然跪地,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连声道:“萧公子,我知错了,这便掌嘴一百,日后见您,定然绕道而行,绝不会再犯到您的跟前。”
说着,自己左右开弓,连环耳刮子不停抽了起来。
他这么一带头,武同尘、风胧月等人哪里还敢耽搁,一时四五十名天才,哗啦啦跪了一地,男男女女,耳刮子抽的不亦乐乎,气势相当不凡,蔚为壮观。抽着抽着,居然有了节奏,打脸声像极了掌声。
这些人中的每一个,都通过了苦海资格战,获得圣朝钦赐的“士爵”之位,等闲之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爵爷”,自身天赋也是相当不俗,曾经定然是一个个惹人瞩目的人物。
此际却跪在萧玄天跟前,掌嘴求饶,诚惶诚恐。
片刻后,掌嘴百次的典礼先后结束,武同尘等人都是满脸红肿,狼狈不堪。在钟十主事冰冷的目光巡视下,没有一个敢偷工减料。
无须萧玄天开口,钟十已冷哼一声,冷飕飕的目光看着太史闭月,不冷不热的道:“太史小姐可有意见?”
看他满是杀机的神情,恐怕一言不合,太史闭月这个位列紫金榜,在苦海圣境名气极大的天之娇女,都要被他当场格杀。
太史闭月娇躯微微颤抖,美目中素来带着的煞气与威严,早已消失无踪,代之以无与伦比的羞愤,她紧紧咬着银牙,目光复杂的看着萧玄天,万分艰难的跪下,颤声道:“我、我太史……闭月,自此七日之内,奉你为主,为你之婢。闻你之声,跪地相迎。但有命令,绝对遵从。”
说完,整张脸都深埋在脖子底下,再也抬不起头来。
武同尘等人眼见太史闭月的下场,比自己还要凄惨的多,心中的屈辱,顿时消散不少,面子上忽然也没有难捱。
“滚吧!”
萧玄天摆了摆手,意兴阑珊。
太史闭月等人将之引为莫大的耻辱,但对他而言,却只是无聊至极的游戏。
这些人无论做出再卑贱的姿态,又岂会被他放在心上?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逃离前厅。
他们也没脸再逗留,互相之间招呼也不好意思再打,分头离去。
虽然遭受这样的羞辱,但几乎没有人再敢有报复之意,甚至包括太史闭月。
圣朝高高在上,超然于各大势力之外,各门之事,极少插手。
但当圣朝钦使主动为谁出面时,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惹不起!
……
萧玄天前往炼血宫当日,两名灵台真君敲响了骆仙兰的房门。
“小姐,宫主有请!”
骆仙兰秀眉一蹙,犹豫片刻,还是随之同去。
不多时,骆仙兰步入一座大气巍峨的府邸,门匾上篆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太史氏!
在苦海圣境,能够拥有地产,购买府邸的,至少也得是大士门阀以上的势力。
太史氏,正是安西疆域赫赫有名的大士门阀,其阀主太史慈,修为达到长生大士,因他蒙荫,太史一门兴旺鼎盛,福延子孙。
金碧辉煌的大厅之内,第三十七顽石斗法宫宫主太史恩,高坐主位。
他乃是太史慈第五代孙。
长生大士,寿元少则千年,多则近万年,子嗣若达不到此境,自然要死在前头。
太史一门如今的年轻中坚,已到第五、六、七代。四代以上,除了老阀主外,几乎已经死绝。
太史恩下首,还坐着四名女子,个个貌美,都在三十岁上下,透着成熟的风韵,看上去十分迷人。
“兰儿,你来了。”
太史恩罕见的站起身,和颜悦色的问候了一句:“你莫不是还在生十二叔的气?毕竟是一家人,之前在斗法宫,你也不肯来认我。”
骆仙兰冷冷的道:“不敢当!我与你太史一门,早无任何瓜葛。若没有别的事,我便走了!”
太史恩叹道:“你身上流淌的,乃是三哥的血,也是太史一门的血脉,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兰儿,你莫要再闹了,回到家族吧,老祖宗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唇角有一粒美人痣的美妇,名为太史雅,也劝道:“是啊兰妹,大家都很想念你呢。”
“你们还有脸提我爹!”
骆仙兰俏脸上,顿时寒霜一片,美目中满是痛苦与愤恨之色,厉声道:“从你们亲手杀死我娘,逼死我爹的那一刻起,太史一门,便是我的生死仇敌,此仇不报,我骆仙兰枉为人女!”
三十年前,太史一门最杰出的天才太史烈,修为已臻改命境巅峰,名动天下,极有可能成为太史氏第二位长生大士。
老阀主太史慈亲自做主,与大士门阀司马氏缔结姻亲,意欲强强联手。
怎料太史烈倾心于民女骆云,竟在大婚前夕,与之私奔。
骆云,寒门之女,天赋资质,皆属平庸。
太史慈大怒,派遣门中强者缉拿太史烈回府,对骆云格杀勿论。
恶战之中,太史烈被斩去一臂,逃出重围,携骆云不知所踪。
十年之后,老阀主太史慈三千大寿寿辰上,太史烈携妻女回归太史氏。
他们的女儿,正是骆仙兰。
太史烈原以为,十年之后,昔日的不快应已抹平。他当年逃离家族,心中一直有所亏欠。而八岁的女儿,也需要认祖归宗。
怎料,惨剧发生!
当着八岁的骆仙兰,太史慈亲手斩杀骆云,又令人带她去城内日月天仪前进行天赋测试。其三品道基,令太史慈震怒万分,欲要当场斩杀幼女,作为太史烈私自与